离澈蹙起了眉心,的确有些不理解。
竺兰命不久矣,前线那边也快出事了。
公仪挽在香囊上闻到了血腥味,味道虽然很淡也被香囊里的香料掩盖了。
她猜测竺兰在绣这些东西的时候吐了口血,而原书中也这样写过一幕。
竺兰想要用剩下的时间去做一些事,她面色苍白却依然绣着荷包,筐子里放着的是她绣给北燕小公主的香囊,按照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和配色去缝制了好些天。
她心想,也不知小公主会不会喜欢。
挨到了追月节,竺兰提前喝了药与母亲告别,女人站在大府门口嘱咐她早去早回,注意安全。
竺兰由跟随的婢女扶着到了皇宫,本是发冷的身子也许因为药物的原因忽地有些发热,竺兰解下大氅去见了公仪羡。
东西送出去后,竺兰回到府中时,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她身子本就弱,这一下估计是熬不住了。
竺夫人急得火上攻心时刻守在女儿身旁,府医来看了一眼,摇摇头什么也没说。
女人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,她知道竺兰这是命不久矣了。
想不到出去一趟,就变成这般了。
竺夫人跪下求他,想求他救救自己的宝贝女儿。
府医一头花白头发,年纪都比这俩人大。
他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夫人,不是我不肯救,而是小女命数已经……”
老爷子不忍再说下去,生怕刺激到她。
竺夫人转头望着床上的人儿,泪眼婆娑了。
“那我女儿呢?那她怎么办?她还那么小,她还未成亲生子,就这么死了……”
“你救救她!我女儿还这么小。”
“求求你……求求…你……”
妇人哭得泣不成声,床榻上的人动了动手指,女人忙连滚带爬扑到孩子面前,紧紧握住她的手。
这是竺兰第一次见她记忆中的母亲如此狼狈,头顶的发簪散了两支,面色有些憔悴了。
竺兰伸手去擦拭母亲的泪珠,柔柔劝慰道:“母亲,不要再为难府医爷爷了,人命半点不由人。”
女儿的嗓音很轻,轻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胡蝶飞走。
她抬手想将母亲散乱的发丝捋好却再也提不起力气,只能无奈苦笑。
竺台何尝不知道,她早年丧夫,晚年还要面临失去唯一的女儿的痛苦,白发人送黑发人,老天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。
“母亲别哭,兰儿只是有些累了,让下人送府医爷爷出去吧!兰儿想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“好,好。”
女人忙声说着,挤出一个笑容,但面色实在苦涩笑容都变得很是难看。
府医摇头叹了口气,随着下人离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