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的背影端正,并未回头,“不会。”
眼看着车要向下冲。
苏夏怕得没办法,一开始还只是悄悄拽着他的T恤下摆,等车前轮开始向下滑动时,她往前一倒,慌不择路地搂紧了他的腰,上身不受控地往前贴。
许霁青很瘦,腰腹和背上的肌肉却结实有力,突然紧绷的那一下,烫得她手心都缩了缩。
她脸肯定红了。
耳朵和脖子都热热的,说不定早就红到了胸口。
苏夏好难为情啊。
可微凉的夜风在耳边吹过,一街的玉兰花开得正好,许霁青一直都没再说出一句“松手”。
少年身上的洗衣皂味随风扬起。
苏夏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声又一声,好久才舍得把手放回去。
她恍惚间在想,二十七岁的许霁青,和她坐在劳斯莱斯后座的时候,没有冷风,没有车尾气,也没有时不时响一声的生锈辐条,一切都高贵体面,他们之间远得像是隔了银河。
可他们现在好近啊。
如果那时候的她,像现在这样抱住许霁青,他会生气吗?
-
她东想西想了一路。
直到视野里再也看不见南城夜市的影子,许霁青问她,“想吃什么?”
这附近是个职高,和江大门口差不多,一到晚上就很热闹。
苏夏张望了一圈,只往字最大的价目表上去看,认真权衡了一下,“馄饨吧,好久没吃了。”
排档的小馄饨七八块钱一碗。
不贵,也不是最便宜,有汤汤水水能坐下吃,不会太拿不出手。
许霁青现在没什么钱,她很自觉地帮他省。
许霁青嗯了声,却没在她瞄准的地方停下。
自行车沿着马路继续向前,在一片老居民区里三拐两拐,竟从一片的五金铺子和洗车行中间,找到了一家馄饨店。
有牌子的连锁店,店面不大,挺亮堂。
许霁青停好车,利落地上锁。
“什么馅?”他问。
苏夏背着书包,像被家长接放学的小孩,抬头看着他,“我都行……什么都行。”
许霁青没再问,进门找了个地方让她坐,先去把单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