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长文有些不明白,难道说臣服这条路是错的?
不对,老张也讲了无为,而且是我内心决定放手臣服之后,他才出声恭喜我。
所以,臣服没错。
但是,这个矛盾又怎么解决呢?
袁长文站在那,思绪在翻滚,丝毫没有注意整个精神病院已经乱作一团。
跑下楼去检查老张尸体的,负责尖叫的,根本不在意的精神病人,还要觉得好玩想要爬窗户跳楼的病人。
还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,坚信修真是真实的,还有跑到图书室拿走老张功法的。
总之,此刻医院乱作一团。
老张悬浮在半空,以及天空的异变,都给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修真者三个字,重重印在灵魂深处。
也许为了避免荒谬,医护工作者们会闭口不谈,或者互相分享功法。一旦医护工作者承认这种超自然力的存在,那么他们也必将被判定为精神病。
什么脑叶细胞刺激产生集体幻觉,或者磁场影响导致镜像神经元大规模激活,以至于全体产生相同幻觉。
这些东西,科学家要多少有多少。
但没人会怀疑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,就像没人会觉得这个世界属于“无法确定真实”的范围。
所以,袁长文才会被送到这里。
医护工作者更明白医疗体系的工作流程,他们不会讲,至少不会当作事实来讲。
也许这个故事会变成这家精神病院的噱头,或者又是一个民间传说。
除了荒谬,还有什么?
袁长文不知道,他现在的思绪一直处于高速翻滚中,臣服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自己决定臣服之后,那种轻松自在感绝非幻觉,而且很明显,这种轻松自在感才应该是人生。
如果人生就是焦虑恐惧,那还有什么意思呢?
为什么一定要对抗,然后取得胜利,最后死亡,才是人生的正确开启方式?
难道人生真的是苦海吗?
袁长文越想越远,问题早已不是臣服的话题。
“喂,刚才怎么回事?”
惠子医生过来,有些紧张,有些无助,还有些彷徨。
袁长文:“没什么,就跟他聊了会天。”
惠子睁大眼睛眼:“你把他说死了?”
袁长文:“什么说死了,是他自己修到真实,所以……你也看到了,他又不是跳楼,而是悬空一阵之后,才摔死的。也许灵魂早就离开了,不是么?”
惠子摇摇头,抱紧自己,略带哭腔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袁长文不明白:“你怎么了?在害怕什么?”
惠子:“告诉我,这一切都是幻觉。老张就是跳下去自己摔死的,没有什么亮光,没有什么悬空。”
袁长文:“拜托,走廊的窗户都是特制的,外面是防护栏,你告诉我怎么跳出去?”
惠子捂着耳朵,尖叫着跑开:“我不听我不听!”
这女人,疯了吗?
不就是超能力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