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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谍中谍（第3页）

殿内突然传出一声闷响，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。林南再不犹豫，一脚踹开殿门。

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：白小小被四条刻满符文的锁链捆在半空，嘴角溢血；秦无炎手持一柄银色匕，正抵在她心口处。

&0t;来得正好。&0t;秦无炎头也不回，&0t;省得我去找你了。&0t;

林南体内的妖力瞬间暴走，大殿内的温度骤降。地面结出冰霜，向秦无炎脚下蔓延。

&0t;别动！&0t;秦无炎匕下压，白小小痛哼一声，&0t;再往前一步，我就挖出她的狐丹。&0t;

林南硬生生刹住脚步，妖力在体内翻江倒海。&0t;放了她。&0t;他的声音低沉得不像人类，&0t;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。&0t;

秦无炎终于转过身，重瞳中黑蛟游动。&0t;恩怨？&0t;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&0t;你以为我在意你这种小角色？&0t;他指向白小小，&0t;我要的是她体内的狐族血脉，而你——&0t;目光落在林南胸口的妖尊令上，&0t;不过是送货上门的赠品。&0t;

白小小艰难地抬头，银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。&0t;林南走&0t;她气若游丝，&0t;这是个陷阱&0t;

林南这才注意到，偏殿四壁刻满了与地面相连的符文，构成一个巨大的炼妖阵。而阵眼处，赫然放着一尊三足青铜鼎——丹鼎门的镇派之宝，怎么会在这里？

&0t;玄机子没告诉你吗？&0t;秦无炎冷笑，&0t;丹鼎门早就效忠于我。你以为他给你的控妖诀真是为了帮你？&0t;他打了个响指，地面符文逐一亮起，&0t;那不过是让妖尊令更快苏醒的催化剂。&0t;

林南如遭雷击。难怪每次使用控妖诀后，妖尊令的躁动都会加剧。但此刻他已无暇细想，阵法启动的嗡鸣声中，白小小的气息越来越弱。

&0t;最后的机会。&0t;秦无炎举起匕，&0t;交出妖尊令，我留她全尸。&0t;

林南闭上眼睛。玄机子的欺骗，白小小的危境，体内暴走的妖力——所有杂念如潮水退去。当他再次睁眼时，瞳孔已完全变成金色。

&0t;不。&0t;他说。

妖尊令爆出刺目的血光，林南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拉长。当秦无炎惊愕后退时，四条锁链同时崩断，白小小落入一个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臂弯中。

阵法中央，站着一个半人半妖的存在——林南的脸，头顶却生出一对弯曲的角，右臂完全妖化，指尖延伸出利爪。

&0t;这不可能&0t;秦无炎次露出惊容，&0t;妖尊附体需要完整的仪式&0t;

林南——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那个存在——轻轻将白小小放在角落，然后转向秦无炎。&0t;千年过去，&0t;声音重叠着林南和另一个低沉嗓音，&0t;蛟龙族还是这般卑劣。&0t;

秦无炎脸色剧变：&0t;你是谁？&0t;

妖化的林南没有回答，只是抬起右手。整个炼妖阵的符文突然逆转流动，能量全部涌向秦无炎。太子殿下惨叫一声，身上浮现出黑色鳞片，像是被逼出了原形。

就在这时，白小小微弱的声音传来：&0t;林南回来&0t;

妖化身影一顿，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挣扎。趁此间隙，秦无炎捏碎腰间玉佩，一团黑雾爆开，他的身影消失在雾中。

偏殿恢复寂静，只剩下符文烧焦的痕迹和几滴黑色血液。林南身上的妖化特征开始消退，当他踉跄跪地时，已经恢复了人形，只是脸色惨白如纸。

白小小艰难地爬到他身边，染血的手指抚上他的脸。&0t;我父亲&0t;她气若游丝，&0t;还活着秦无炎说谎我能感应到&0t;

林南握住她的手，现她掌心攥着一片黑色鳞片——那是从秦无炎身上扯下来的。

宫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，追兵将至。林南强撑着抱起白小小，向偏殿后方的暗道走去。每走一步，胸口妖尊令就沉重一分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苏醒。

暗道尽头是一扇通向城外的暗门，月光透过门缝洒进来，在地上画出一道银线。林南在跨过那道线时，隐约听见体内响起一声满足的叹息。

那绝不是他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