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天川闭着双目靠在飞机座椅上闭养神。
他高大修长的身材在经济舱略显拥挤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,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疲惫。
他并没有睡着,内心中反复闪过这段时间生的事情。
临上飞机前他将荔枝的后续费用给交了,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坐上了最后一班飞往京都的飞机。
对于南宫槿榆的病情,他在担忧的同时又感到些许的不解。
毕竟他已经给做过了急救,按照南宫家的实力,孩子只需要进行一些常规的护理就好,可为何会突然出现如此大的变故?
除此之外,他还在担心留在家里的尹玲和两个孩子。
孩子说的那些事情让他心中极为不安,特别是当知道还有其他人家孩子也有这种情况生的时候,他心中的猜测已经被确定了九分。
至于说林家的事情?
独孤天川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棘手。
虽然对方确实是港城的地头蛇,但对于萧家,萧仲年他还是非常信任的。
如果连这种地头蛇一样的家伙都搞定不了的话,那么他就要重新考虑项目的合作事项了。
不过这些对于独孤天川来说都不是什么让他皱眉头的事情,最主要的是他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中,背后有一双手在不停的拨弄他前进的方向。
秦皓轩那家伙到现在他也没有抽出时间好好来收拾他,倒是让他休闲了这么一段时间,但独孤天川却是不想再这样了,这家伙,必须死!
突然,一阵尖锐的争吵声打破了机舱的宁静。
&0t;我不管,这晦气东西不能带上飞机!空姐,空姐你们航空公司就是这么对待乘客的吗?&0t;
一个中年男人刺耳的声音如同刀片般划破了平静的空气。
独孤天川缓缓睁开眼,眉头微蹙。
他顺着声音望去,隔着两排座位,一个穿着考究西装、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正站在过道上,满脸怒容地指着一个坐在靠窗位置的少妇。
那少妇约莫三十岁左右,穿着朴素的灰色针织衫和黑色长裤,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黑色布包裹的长方形盒子。
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,从独孤天川的角度能看到她苍白的侧脸和紧咬的下唇。
&0t;这位先生,请您冷静一点&0t;年轻漂亮的空姐小跑过来,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,但眼中已浮现出一丝慌乱。
&0t;冷静?你让我怎么冷静?&0t;西装男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,引得周围更多乘客纷纷转头观望,&0t;她抱着的是什么?是骨灰盒!死人用的东西!这多晦气!万一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飞机出事了谁负责?&0t;
少妇听到这话,猛地抬起头,眼中噙满泪水,她的手指紧紧攥住黑色布料,指节因用力而白。
&0t;这这是我丈夫&0t;
她的声音细若蚊蝇,几乎被飞机的引擎声淹没。
&0t;我不管是谁,这种东西就不该带上客舱!&0t;西装男粗暴地打断她,转头对空姐吼道:&0t;让她下飞机,不然我就投诉你们航空公司!&0t;
独孤天川注意到少妇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。
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,但最终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盒子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那无助的模样让独孤天川心头一紧。
机舱内开始骚动起来,周围的乘客交头接耳,有人皱眉看着西装男,显然不满他的态度,但更多人则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少妇怀中的黑色盒子。
&0t;这位女士&0t;空姐为难地转向少妇,&0t;按照规定,骨灰盒确实可以随身携带,但如果您愿意的话,也可以选择托运&0t;
&0t;不行!&0t;少妇突然激动起来,声音虽然不大但异常坚决,&0t;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货舱里他生前说要陪我一起坐飞机的&0t;
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,带着哽咽。
西装男冷笑一声:&0t;听见没?她还不乐意!我们这一飞机的人就得跟个死人坐一起?多晦气!&0t;他环顾四周,似乎想寻求支持,&0t;你们说是不是,谁愿意跟骨灰盒坐同一架飞机?&0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