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老鸨子的话,张海鹏突然想起了什么,从怀里拿出一个铜钱道:“看清楚,是不是这种“天启制”的铜板?”
老鸨子有些鄙视的回道:“张爷,正是这种,但人家是三千全新的,您这只有十几个,恐怕……”
还不待老鸨子说完,张海鹏便从怀里抽出了刀子,抵在了老鸨子的脖子上凶神恶煞的问道:“少废话,老实交代,那群人住在哪里?别看云相现在没了官职,但云相的宠信不减,爷早晚也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,今天爷不难为你,只要你告诉爷地址,爷亲自上门讨人去,不用你出面。”
老鸨子被吓坏了,磕磕巴巴的回道:“张爷,他们听口音应该是大理人,大理人都住在牛栏街上。”
张海鹏一巴掌抽在了老鸨子的脸上,怒道:“贱人,下次要是再敢小看爷,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说完冷哼一声,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。
张海鹏离开青楼后,并没有直接去牛栏街,而是在街上逛了很长时间,确定无人跟踪后,才悄悄的换了身衣服直奔牛栏街而去。
牛栏街是大理的商贾聚集之处,之前这里是属于大宋商贾的地方,后来西夏与大宋交恶,在兴庆府的所有宋人商贾便被撵走了。
虽说这样一来,兴庆府的商业陷入了停顿中,但不可否认的是,西夏朝廷的这种做法,避免了宋人奸细对兴庆府的渗漏,这对于西夏来说是利大于弊。
宋人离开后,大理人立刻便补上了空缺,虽说大理人的东西不如宋人的精致,而且还死贵,但好歹能用,于是这一两年内,大理人在兴庆府发了大财。
当张海鹏来到牛栏街上,一个熟悉的人影便出现在了张海鹏面前,张海鹏脑袋有些发懵,愣愣的问道:“梁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?”
来人面白无须,英俊潇洒,正是本该被赵尚发配到琉球的梁怀吉。
梁怀吉笑道:“老张,好久不见了,今日我来找你,是因为有件大事需要你亲自去做。”
“梁大人,这里人多嘴杂,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。”张海鹏小声回道。
梁怀吉摆了摆手道:“无妨,整个牛栏街其实都是咱们自己人,大理人现在哪还有精力来和西夏人做生意啊?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。”
“是因为曹荣的事?”张海鹏好奇的问道。
梁怀吉摇了摇头道:“不全是,还有一些隐秘的事,我不方便告诉你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张海鹏拱手应道。
张海鹏跟着梁怀吉来到一座酒楼,梁怀吉拍了拍手,掌柜的便送来了一坛美酒,梁怀吉笑道:“这坛桃花酿是官家特意吩咐送给你的,感谢你这么多年在西夏的劳苦功高。”
“啊,官家会记着我?”张海鹏不可置信的问道。
梁怀吉笑道:“岂止是你啊,锦衣卫所有在异国他乡的密探,官家那里都有一份名单,你们每牺牲一人,官家都会用红笔抹去一个名字,而且还会亲自来安排你们的抚恤,官家曾经说过:他最怕的一件事便是拿起那支红笔。”
听了梁怀吉的这番话,张海鹏已经是热泪盈眶,起身冲着开封方向拜道:“官家万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