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兖踢了沈耀昔一脚,斥道:“没瞧见哥哥心情不好吗?”
沈耀昔却是笑道:“不知为何瞧见他心情不好,我心情就好极了。”
“小心回去我就削你的官!”
“你要记得你现在姓张不姓周,你不过是前皇后的义弟,可不是皇太弟!”
两人吵吵闹闹地走了,御书房里的人也都尽数离开了去。
在仑国皇宫里的我,心情有些焦躁。离开防守严密的未城,到了鱼龙混杂的仑国皇宫,与外界联系的机会增加了许多,可我却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。再加上严夫人给的药实在是折磨人心智,那疼痛挫的我连思考都有些后置。
夏梦天天抱着小夕陪着我,几乎是和我一同被软禁了。不过她倒是没有丝毫的心急,反倒总是与我念叨:“有你在身边,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了,特别安心。”
我白她道:“你瞧瞧我现在这副模样,说话都有气无力的,你这心也太容易安下来了!”
夏梦搂着我的手臂道:“我让他们给你好生熬药,总会好起来的。不管你是病着还是怎么着,有你在身边我就特别踏实。”
一岁多的小夕还不太会说话,只会喊“母后”。不同于夏梦,小夕老实乖巧的很,平日里也不怎么哭闹,自己坐着玩,就是不爱喊人,不爱吭声。平日里夏梦爱靠着我搂着我,小夕也学着她娘亲喜欢凑在我身边坐着,虽怎么也不肯喊我“姨姨”,却也不反感我亲她抱她。
我捋了捋小夕头上稀疏的头发,低声问道:“外面可有什么消息?”
夏梦脸色不好地说道:“瞧着庆功宴一个接一个地开,想来是仑国打了胜仗。”
“无妨,他们好大喜功,才会疏忽轻敌,这样我们也有取胜的机会。”
不多时,谭馨凝从外面回来了,我瞧她端着托盘,上面又是药碗又是药丸,都快抵上一顿饭了。我无奈地叹息,吃力地坐起身子,也不等谭馨凝喂,便径自端了药碗开始喝药。
倒是谭馨凝放下托盘,塞了个帕子给我。我以为是给我擦嘴的,正抬手要用,谭馨凝拧着眉头抖开了帕子,白色的锦帕上绣着一朵简易的昙花。
我大着眼睛看向谭馨凝,虽她未回应,可瞧见她紧蹙的眉头,我便欢喜地笑了。只是笑了没一会儿,又开始忧心忡忡。夜昙花若是来了,那宝珠谁照看着?把孩子交给阿黎那厮可是仅次于昆顾锦的选择了。
我询问地看向谭馨凝,谭馨凝指了指药碗,我想夜昙花大约是在药膳房之类的地方。
我在床榻上写到:“如何见面?”
谭馨凝颇有些怨气地回写道:“伤我。”
我瞧了瞧门外看守的人影,没辙地假装怒意道:“你笑什么?”
谭馨凝端了刚沏好的茶过来,声音冷硬地回道:“没什么,不过是高兴周国快亡国罢了。”
我接过茶杯颇有些不忍心,见谭馨凝瞪我,这才没法地把一杯滚茶扣在了她手上。
谭馨凝尖叫一声,我狠心咬牙道:“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