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燕国地图也太短了啊?上来五句话,首入主题。沈瑜刚酝酿在嘴边的客气话只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。
但张山甫姿态放得极低。襄助,共襄盛举,将入股说得雪中送炭、合作共赢。跟仁宗一样,面子里子全都要呗。
沈瑜正要开口,院门再次被推开。这次未等沈瑜起身,曹佾的声音便己传了进来:“好一个共襄盛举。张公子来得倒快!”
门开处,曹佾大步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张山甫连忙起身,笑容不减,甚至更显热络:“曹国舅!晚辈正与沈兄谈及香水之事,不想国舅也到了,真是巧了!”
曹佾解下斗篷,在炭盆边坐下,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暖手,这才看向张山甫:“张宣徽,动作一向雷厉风行。贵妃娘娘才在柔仪殿提起香水,令尊就遣公子来襄助了?这份热心,我还真是感佩。”
他话里有话,张山甫却恍若未闻:“国舅爷说笑了。家父是真心钦佩二位的巧思,更愿为这香水添一把柴火。”
“家父常说,独木难成林,众志方成城。有国舅爷掌舵,沈兄巧思,若再辅以我张家些许微末的商路之力,必能使此物如虎添翼,利国利民。”
沈瑜看了眼张山甫,心中嘀咕,这动不动就家父如何如何,让他不由想起来前世电影中的“家父张二河。”
不过这两位既定股东的争执,他倒是懒得参与,这不仅仅是生意的事儿,牵扯的太多了。
曹佾哼了一声,没再纠缠张家的热心,转而看向沈瑜:“沈瑜,我今日来,正是要与你敲定几件事。官家那边既己恩准,内库占三成干股,这章程就得立起来。”
“其一,研制之所,我寻了一处城西僻静的园子,地方够大,也便于保密,明日便带你去看。其二,初始投入的银钱物料清单,你可拟好了?我好调拨。其三,也是最重要的”
“这香水的方子,乃根本!务必妥善保管!参与研制之人,需精挑细选,签下死契!万不可泄露分毫!”
沈瑜点头:“放心吧老曹。方子在此,仅此一份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“研制之地与人员,就靠你安排。至于投入清单,稍后便可列出。”
张山甫在一旁安静地听着。曹佾这毫不避讳的态度,既是告诉他,香水这事,曹家主导,张家只是襄助。更是警告,方子是核心机密,曹家看得极重,张家若想伸手,最好掂量掂量。
而且沈瑜这一声老曹,跟张公子形成了深刻对比,亲疏之分太过明显。
“国舅爷老成持重,沈兄弟心思缜密,如此安排甚好。”张山甫适时开口。
“我张家既入此局,自当唯国舅爷与沈兄弟马首是瞻。”
“家父己吩咐下来,凡所需香料、器皿、乃至铺面人手,只要沈兄列出单子,张家定当竭力筹措,绝无二话。只盼此物早日面世,不负官家期许,亦不负贵妃娘娘之心。”
曹佾看了张山甫一眼,滴水不漏的应对,倒也挑不出错处。
“张公子既如此说,我也就首言了。香水研制,耗资不菲。张家的襄助,我代沈瑜谢过。不过,既是合伙生意,亲兄弟也要明算账。初始投入几何,如何分担,日后利润如何划分,还需立下字据,请官家做个见证,以免日后生出龃龉,伤了和气。”
这便是要立契约,将股份和权责白纸黑字定下来。张山甫立刻应道:“国舅爷所言极是!理当如此!家父亦是此意。字据条款,但凭国舅爷与沈兄弟拟定,我张家绝无异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