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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计谋已成（第2页）

这番话，几乎是将段氏的底牌和哀求都摊在了沈瑜面前。

董伽罗明确承诺会说服段思廉交出侬智高，作为交换，他恳求沈瑜和大宋在侬智高死后收手，不要再利用大理内部矛盾兴风作浪，给段氏一个喘息之机。

沈瑜缓缓站起身，对着董伽罗深深一揖。“国师悲天悯人，护持之心，小子感佩。小子此来，只为解侬逆之患，绝无觊觎大理疆土，搅动段氏国祚之意！”

“侬智高伏诛，大宋旌节自当北返。洱海之水如何澄澈，当由大理君臣自持。小子在此承诺，只要侬首至，宋使不踏洱海之水半步，此心昭昭，天地可鉴！”

董伽罗看着沈瑜的眼神，面容终于松动了些许。他双手合十，深深还了一礼：“阿弥陀佛。檀越一诺，重逾千金。老衲代段氏，谢过了！”

他转头看向门口的内侍：“你告诉陛下老衲之意，当断不断，反受其乱。区区一丧家之犬，留之无益，徒惹祸端，速速缚了，依大宋上使之意处置。”

“此乃消弭兵祸，保全宗庙之唯一正途。陛下若再有疑虑，待老衲入宫，自会与他分说。让他收起那些无谓的小心思吧。”

内侍闻言，抬头看向董伽罗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，国师此言，几乎是首接命令国主交出侬智高了。

而且如此首白，不留余地，他下意识地又看向沈瑜，只见这位宋使面色平静，仿佛早有所料。

“是是！我明白了！这就回去禀告陛下！”内侍不敢再多问，深深一揖，倒退着出了禅房，匆匆离去。

董伽罗：“沈檀越，老衲依你所言，劝陛下交出侬智高。此乃引虎吞狼之始，亦是段氏王权衰微之始。高氏得此大功，气焰必将更炽。大理经不起更大的风浪了。”

董伽罗自幼跟随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，大理国祚不过三百年，他一人就陪伴了十西帝，一百多年。

不同于高，杨两家，他对于段家可谓是鞠躬尽瘁，如果有的选，沈瑜其实也不想逼迫董伽罗太甚。

只可惜大理国力太弱，在大宋天威之下，没有任何的辩驳余地。

沈瑜心中复杂，此事之后，侬智高一死，高氏坐大，段氏将更加风雨飘摇。

“檀越快人快语，老衲信你。这便入宫去了。檀越好自珍重。”董伽罗起身，正准备推门之际。

沈瑜终究是没忍住，说道：大师悲悯之心，小子感佩万分。大师所托，小子铭记于心。侬智高事毕，小子绝不多留一日，即刻启程北归，回转汴京复命。断不会在大理境内，再生波澜。”

这是他对董伽罗，这位心系家国的老人的承诺，其实本来自己也没准备让大理如何，但是来了之后做的事让董伽罗完全放不下心。

听完沈瑜此话，董伽罗不再停留，转身离去。

驱虎吞狼的关键一步，在国师的妥协与恳求下，终于尘埃落定。

剩下的，就是等待段思廉在董伽罗的劝说下，做出那个决定。

现如今，整个大理将发动全国的力量，无论段，高，杨哪一家，都将尽心尽力。

现在侬智高的头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件至宝，谁获得了它，谁就将执掌大理所有权柄，也许无名，但必定有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