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要你谢!”赵徽柔撇撇嘴,但眼神却亮闪闪地落在他脸上,“母妃让你带给沈昕的。你你省试准备得怎么样了?工坊那边还忙吗?”她问得有些急切,又有些笨拙的关心。
“尚可。”沈瑜看着她被寒风吹得微红的鼻尖,低声道,“殿下不必挂心。”
“谁谁挂心了!”赵徽柔立刻反驳,脸颊飞起红霞,别开视线,“本宫是怕你耽误了正事!省试省试要是考砸了,看你还有没有脸”她后面的话没说下去,带着点娇蛮的威胁意味。
沈瑜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,心中莞尔。
他往前凑近一步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。赵徽柔下意识地想后退,脚跟却像钉在了地上,心跳如擂鼓。
“殿下,”沈瑜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只有两人能听清的热度,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长睫上,“点心臣会好好带给昕儿。殿下也要好好用膳,莫要贪凉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那日工坊里说的包扎手法,臣改日再教你。”
最后一句,带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隐秘和暧昧。
赵徽柔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红透了,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,像熟透的樱桃。
她羞恼地瞪了沈瑜一眼,那眼神水汪汪的,毫无威慑力,反而更添娇憨。
“你你混蛋!”她低低骂了一句,再也待不住,转身提着裙摆就跑开了,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馨香和沈瑜手中那个沉甸甸的食盒。
沈瑜看着她仓惶逃走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加深。他紧了紧手中的食盒,不再停留,大步朝着宫门方向走去。
他心中盘算着省试备考的进度,以及那张含羞带嗔的娇颜,脚步不由得更快了些。
至于酒精作的差事,既然赵祯说了会找人去,那他也省的再操心。
刚出东华门,转入相对僻静的保康门街,一阵压抑的哭嚎和嚣张的叱骂声便刺耳地传来。
“不长眼的狗东西!敢挡爷爷的路?!给我打!往死里打!”
“衙内饶命!饶命啊!小人不是故意的!小人的老娘病重,小人急着去抓药”
“抓药?爷爷看你就是活腻歪了!冲撞了爷爷的马,惊了爷爷的鹰,耽误了爷爷去斗场的兴致,你十条贱命也赔不起!给我打!把他那破药篓子给我砸了!”
沈瑜眉头一皱,循声望去。
只见前方街角,几个豪奴模样的壮汉正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粗布汉子拳打脚踢。
那汉子蜷缩着身体,死死护着怀里一个破旧的药篓子,哀嚎求饶。旁边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,车里探出个头的,正是刚刚在宫里放过狠话的李玮!
他手里擎着一只凶悍的猎隼,正满脸戾气地看着地上的惨状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施虐快感。
一个豪奴狞笑着,一脚踹在那汉子护着药篓的手腕上!汉子痛嚎一声,药篓脱手飞出,里面几包草药散落一地,瞬间被地上的污水浸透。
“娘娘的药!”汉子目眦欲裂,绝望地哭喊,挣扎着想去捡。
“还惦记你那老不死的娘?”李玮嗤笑一声,走下马车,扬起了手中的马鞭,“本衙内今天先送你走!”话音未落,带着破空锐响的马鞭己狠狠抽向那汉子的头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