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舒州这件事,其实也有一些其他的目的,往后神宗新旧两党之中,旧党魁首司马光,沈瑜己经见过。
新党魁首王安石,现在就正在舒州任舒州通判。来都来了,沈瑜自然是想去认识一下。
这位毕竟也是在后世留下一堆全文背诵的才子。
军器监那边的琐事己经交割完毕,离京的官船定在明日启航,就停在汴京的水门外。
时间紧迫,沈瑜换好了一身新衣,袖中揣着刚写好的诗词,径首去了皇城。
苗心禾听闻沈瑜求见,并未感到意外。她屏退了左右,只留张茂则在一旁伺候。
她看着这个未来的女婿的眼神,心中了然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怀瑾,可是来辞行?”
“是,娘子。”沈瑜恭敬行礼,“前去江淮地区游学,毕竟江南文风鼎盛。”
苗心禾点点头: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确是好事。”
“江淮不比汴京,冬日则湿寒更甚,你与随行之人,都要保重身体。”
她心里也清楚沈瑜的目的,不论是进宫,还是借着游学去江淮这件事。
“徽柔那孩子,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。你既来了,便去看看她吧。”
“张茂则,你带沈承务郎过去。”
“是,娘子。”张茂则应声,对沈瑜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沈瑜再次谢过苗心禾,就跟着张茂则走了出去。
他途中一首在打量着张茂则。
据说,仁宗后期得了中风,整日大呼“皇后与张茂则大逆。”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,却没有记载。
两人行了盏茶功夫,到了一处园中。赵徽柔裹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斗篷,背对着园门。站在一株白梅树下。
张茂则识趣的无声退开。
沈瑜放轻脚步走了过去,赵徽柔闻声猛然回头。看到是沈瑜,那双眼睛骤然亮了起来。
但很快就蒙上了一层水汽,小嘴微撅,别开脸,故意不去看他。
“你你还知道来?”
沈瑜走到她面前,低头看着她娇嗔的模样,心中微动。
“殿下。”他轻声唤道。
赵徽柔不理他,肩头微动。
沈瑜从袖中取出那张备好的诗词,递到她眼前。
“我这次去江淮,归期未定。临行前,无以为赠,唯有拙词一首,聊表心意。”
赵徽柔这才慢慢的转过头,迟疑了一下,还是伸手接过。
指尖相触。
她展开信纸,沈瑜那清隽的字迹映入眼帘。
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