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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计谋已成（第1页）

这句偈语的意思是。

世间一切现象皆在变迁流转，没有恒常不变的存在，这是生灭的法则。若能看破生灭，超越生灭，便能达到寂静涅槃的究竟安乐。

“檀越，因果循环，报应不爽。猛虎噬蛇，亦染血腥。噬蛇之后，猛虎更壮，其欲难填。驱虎者，焉知他日猛虎之爪牙，不会反噬己身？此非寂灭之道，乃生灭轮回之苦海也。”

董伽罗点出隐患，高氏除掉侬智高后，势力更盛，野心膨胀，未来可能成为比侬智高更大的祸患。

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（寂灭），只是在痛苦的轮回中打转（生灭之苦海）。

沈瑜看着那行梵文，他明白董伽罗的担忧，但没办法首接告诉董伽罗。

我是后世来的，我知道杨家会叛乱两次，高家会平叛两次，还会自己当皇帝，但是还是会退位还给段氏江山。

这话说出来不是纯纯的臆语吗？

他只能说道：“大师所言，深谙佛理，小子受教。然小子乃俗世中人，身处苦海，肩负王命，眼前有蛇挡道，噬人无数。当务之急，唯有驱虎吞蛇，先解燃眉之危，救当世之民。”

“至于猛虎将来或亦有驯虎之人，或亦有伏虎之机。因果虽长，然行一步，方有一步之解。小子愚钝，只能行此权宜之计，先渡眼前劫波。”

承认这是权宜之计，强调这是当下唯一可行的选择，是为了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。

未来的虎患，留待未来解决。

董伽罗定定地看着沈瑜。他知道，沈瑜代表的意志，不可更改。

最终，董伽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，目光转向禅房外的千寻塔顶。

那里，据说栖息着护佑大理的金翅神鸟。

“阿弥陀佛。”董伽罗合十低宣佛号，声音带着疲惫，

“檀越心意己决，老衲明了。只望檀越谨记，刀兵一起，因果自成。猛虎出柙，再难回头。望檀越好自为之。”

沈瑜心中思虑翻涌，正待再说些什么。

禅房外却传来脚步声，随即是侍立门外小沙弥恭敬的声音：“启禀国师，宫中有使者至，言国主有要事相商，请国师即刻入宫。”

“沈檀越，”董伽罗道。

“因果循环，自有其理。猛虎噬蛇，虽是权宜，亦是定数。老衲不再多言。”

“段氏国主，性情宽柔，或有瞻前顾后，左右权衡之心。然此等关头，优柔便是取祸之道。老衲稍后入宫，自当劝谏国主，收起那些无谓的权衡与侥幸，速速交出侬智高，以熄大宋雷霆之怒，亦保全段氏一脉香火。”

顿了顿，董伽罗又说出最后，也是最郑重的请求。

“檀越所求，不过侬贼之首。此物送出，大理与宋，便该重归安宁。老衲在此，恳请檀越，高抬贵手！侬智高伏诛之后，望檀越勿要再搅动大理风云！段氏根基己薄，经不起更多风浪了！让这洱海之水，重归其澄澈本相，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