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一笑,强弩之末者,灰飞烟灭。”
三人你一言我一语,将陆羽一顿夸赞,简直是要把陆羽捧上了天。
而很快。
这股风波就传到了锦衣卫镇抚司的地牢。
毛骧急匆匆地从外面赶来,想第一时间把此事告知里面的人。
可当他来到地牢。
看到眼前的一幕,整个人直接愣住了,仿佛几位爷不是被关在地牢,而是在这里过日子,实在是太过离奇。
一进入地牢,毛骧便能闻到嘎嘣脆响的花生米香气,还有三个素菜、三个荤菜的香味,以及竹叶青小酒和十几年陈酿女儿红的酒香。
毛骧就馋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他回过神来,立刻扯着嗓子大喊:“几位王爷,外面天都快塌了,您几位能不能上点心?
国子学的那些书生文人。
个个义愤填膺,都联名上书,请求陛下宽恕您几位。
陛下要是发起火来,那事情可就闹大了!”
来到敞开的牢房门口,毛骧点头哈腰,苦口婆心地劝说着。
牢房里的几人却都不理会他。
燕王朱棣和晋王朱棡大白天的正喝得上头,脸红得像猴屁股,正起劲地划拳。
一人右腿搭在板凳上,另一人扎着马步,一副非要分出胜负不可的架势。
而朱标和陆羽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,两人小口小口地喝着酒。
朱标盘腿坐在蒲团上,摆着五心朝天的姿势,面前还插着香炉,袅袅青烟升起,仿佛要出家削发为僧。
就此遁入空门,与青灯古佛相伴。
看着眼前这场景,毛骧心急如焚,又吆喝了几句。
陆羽这才睁眼看向他。
“天塌不下来,毛指挥使,这牢里可不只有我,太子殿下不也在这儿嘛。
殿下说没事,那就没事。”
陆羽直接把朱标搬出来当挡箭牌。
朱标挥了挥手,继续闭目冥想。
在这牢房里的几日。
他事事顺心,往日一直压在肩头的重担都卸了下来。
如今他眼观鼻、鼻观心,呼吸悠长,吃嘛嘛香,睡眠质量也大幅提高,就连身体里之前藏着的小毛病。
也终于有时间慢慢调理。
这才是皇家之人该有的养生之道。
朱标下了令。
毛骧一脸无奈,只能遵照太子殿下的指令先行离开。
等他身影消失,陆羽坐在朱标对面,继续说起他的一套大道理:“皇位传承,最忌讳的就是天子年幼,导致后宫之人垂帘听政,掌控朝政大权。
一旦国内中枢大乱,文人武将就会开始内斗,派系林立,朋党相争激烈,国家精力势必会消耗在这些争斗上。
只有大祸临头时,争斗才会暂时停歇。
而天子为何会年幼继位?
那往往是先帝早亡。
先帝早亡之下,万万不可有年幼天子继位的情况。
所以平日里的养生就至关重要,国朝大事是国本,天子和太子身体康健,同样是国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