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饶命。”
“大人!先生跟我们保证过了,捐出全部家财,会留我们一条性命的。”
“大人,我们之前也是主动把他李存义发国难财的事情检举到了先生的面前,所以先生才会这般迅速地察觉到此事的。”
“还请大人给予我们一线生机。”
刑部的一众官员在场,眼神复杂地看着被先锋官常森、洛阳新都府尹,还有户部、工部官员,包括那些之前被李存义打伤的流民,也就是如今的人证。
所有人全部簇拥着的吴庸。
早知如此。
他们当时也应该迫不及待地将这案子接上才对。
从此时此刻的情况来看,这案子哪里是什么烫手的山芋,完全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的馅饼,而且还是肉馅的。
吃到肚子里面满嘴肥油,一口气差点就能吃成个大胖子了。
此时,吴庸看着面前的一幕,眼神微微发愣,面容微微一颤,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。
他咽了一口唾沫,小声地询问着身旁的两个下属。
两人一一回答:“大人,这案子好像没那么难。”
“大人之前您是不是搞错了,先生有没有跟大人您说有那些困难?”
在两位下属的争相询问下,吴庸无言以对,只能继续沉默下去。
他忍不住挠了挠头,面露连连苦笑。
好像大概应该是。
所有的困境,包括可能遇到的磨难、挫折,小人的针对,朝堂上的大势压迫,乃至于暗中的刺客袭杀,这些都是他幻想出来的。
并没有发生,哪怕其中的任何一件。
眼前此时在牢房里面,满脸狰狞的李存义,并非是当今开国功臣韩国公李善长的亲弟弟,倒像是一个寻常的纨绔子弟。
这一点实在是让吴庸感到了深深的不可思议。
“原来是你们这些下贱的商户背叛了本老爷,你们怎么敢,怎么敢?”
李存义哪怕是被关在地牢,伸出的手依旧朝着那些商贾们疯狂抓去。
一众商人面对李存义,恨不得跟他彻底撇清关系,个个都朝他说出天底下最恶毒的话来。
“李存义,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,要不是你家兄长,就凭你算是什么人物?”
“若非是韩国公府的威势,我们这些贱如猪狗的商户,根本就瞧不起你这种人。”
“我们若是不解决此事,恐怕等到上面的诸位大人一旦发现了,必然是要同你一起共赴黄泉的下场。”
“黄泉?
我李存义绝不可能会死!”
李存义意识到了这点,狰狞的面容渐渐散去,眼神重新变得惊恐。
他看着此时在地牢过道之上的各个衙署衙门的官员们,状若疯癫,披头散发的模样,继续大声叫嚷了起来,“你们知道我是谁的,你们知道的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