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此事,蓝田苦笑一声:“义父,眼下我们还有得选吗?
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了。
而且见着这胡人女子,也的确不是虚言。”
蓝田说出他的判断,蓝玉也就微微点头,随后一双虎目才看上了眼前的这胡人女子,想看看他口中那能与陆羽媲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“说。”
蓝玉一个大字吐出。
忽然,女子立刻言道:“此人不是旁人,正是当下国子监之内所任职的祭酒——道衍。”
“陆府之内传言,此人同实学圣贤、当代圣人的先生乃是至交好友,且多日被那先上的学子方孝孺、黄观、马君则,还有眼下大明银行的副行长杨士奇等人极为推崇、多为夸赞,甚至就连先生有时若遇到困惑,也都是要同此人商谈一二。”
“老爷,此人应当不是那沽名钓誉之辈。”
这一刻,胡人女子将她的分析全数说出,不得不说,倒的确有着三分道理。
胡人女子的话可能会出错,但当代圣人的眼力又怎么可能会出错?
而且更别提还能够担当国子监祭酒一职的人,又岂能是那好相与的?
要知道。
上一个担任这国子监祭酒的可是陆羽,而这后来之人眼下能够让国子监之内的众多夫子学子全然认同,哪怕到了如今国子监也未曾传出有什么不服之言,方方面面似都是能看得出此人的厉害了。
不过之前众人未曾注意罢了。
此刻蓝玉一想,却已然是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,一时间看着面前的这胡人女子,双目也逐渐变得越来越亮。
于是,蓝玉抚掌大笑。
他们似乎找到了一条生路,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。
“道衍?”
一旁的蓝田微微自语,绞尽脑汁却是死活也都想不出此人究竟是谁。
从未听说过。
不过好在他很快就能知晓。
一会儿,蓝玉一声令下,立刻前去这国子监,自是将他也给带了去。
须臾间的功夫,二人就已到了这国子监之处。
这国子监可并未有什么对这位凉国公闭门不开的意思。
或许是这洛阳新都的各方达官显贵也未曾想到,在这万分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,这位凉国公确实会来到这国子监一众文人的求学之处。
两者之间的关系,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那一种。
“吱吱吱”!!!
还未见着其人,那嘈杂聒耳的蝉声就已在这回廊阁楼深处的庭院之内徐徐传来。
“咚咚咚!!!”
伴随着的还有那木鱼声。
“今日蓝某冒昧来此,特地前来拜访祭酒大人。”
蓝玉走到这卧房之外,并未曾直接闯入,而是极有礼数的温声开口道。
也是在他说话的这一时刻。
屋里的木鱼声戛然而止、骤然而停,随后却是也传出阵阵的笑意:“堂堂的凉国公大人,今时今日却是来寻我这小小的祭酒、寻我这和尚,还真是让我这和尚受宠若惊。”
道衍说话间,也是推开了卧房的门,将面前的蓝玉还有义子蓝田都引了进来,并未将其逐出去。
看着面前的道衍庄严宝相,俨然间是一副得道高僧的佛法之姿,蓝玉怔了一会儿,但咬了咬牙,却打算这一条路走到黑了:“还望祭酒救救本国公。”
“如今我蓝玉连同麾下之人在这新都之内,已成死局。今日有了反悔之心,还望祭酒大人帮上一帮。
这恩情,我来日绝不会忘。”
“国公爷找错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