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之前众人未曾注意罢了。
此刻蓝玉一想,却已然是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,一时间看着面前的这胡人女子,双目也逐渐变得越来越亮。
于是,蓝玉抚掌大笑。
他们似乎找到了一条生路,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。
“道衍?”
一旁的蓝田微微自语,绞尽脑汁却是死活也都想不出此人究竟是谁。
从未听说过。
不过好在他很快就能知晓。
一会儿,蓝玉一声令下,立刻前去这国子监,自是将他也给带了去。
须臾间的功夫,二人就已到了这国子监之处。
这国子监可并未有什么对这位凉国公闭门不开的意思。
或许是这洛阳新都的各方达官显贵也未曾想到,在这万分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,这位凉国公确实会来到这国子监一众文人的求学之处。
两者之间的关系,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那一种。
“吱吱吱”!!!
还未见着其人,那嘈杂聒耳的蝉声就已在这回廊阁楼深处的庭院之内徐徐传来。
“咚咚咚!!!”
伴随着的还有那木鱼声。
“今日蓝某冒昧来此,特地前来拜访祭酒大人。”
蓝玉走到这卧房之外,并未曾直接闯入,而是极有礼数的温声开口道。
也是在他说话的这一时刻。
屋里的木鱼声戛然而止、骤然而停,随后却是也传出阵阵的笑意:“堂堂的凉国公大人,今时今日却是来寻我这小小的祭酒、寻我这和尚,还真是让我这和尚受宠若惊。”
道衍说话间,也是推开了卧房的门,将面前的蓝玉还有义子蓝田都引了进来,并未将其逐出去。
看着面前的道衍庄严宝相,俨然间是一副得道高僧的佛法之姿,蓝玉怔了一会儿,但咬了咬牙,却打算这一条路走到黑了:“还望祭酒救救本国公。”
“如今我蓝玉连同麾下之人在这新都之内,已成死局。今日有了反悔之心,还望祭酒大人帮上一帮。
这恩情,我来日绝不会忘。”
“国公爷找错人了。”
道衍轻哂之间,似已是摇头,拒绝了此事,“这般大的事,国公爷该去寻陛下、去寻太子殿下、去寻那先生,何须来寻我这和尚?
哪怕和尚如今担当着国子监祭酒一职,可却终究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和尚罢了,又岂能干涉这朝堂政事?
又岂能有如此大的本事?”
听到这话,蓝玉眼神暗淡一瞬。
正准备离去之时。
此刻他虽未曾感受到面前道衍的厉害,一旁的义子蓝田却是已然察觉到了一些,当即一步踏出,走到道衍的身前,立刻言道:“祭酒大人当真不打算救上一救?”
“祭酒大人如此天纵之资,就这般白白浪费?”
“如今天下卧龙、凤雏,卧龙若是为先生,那这凤雏之名,定当为祭酒大人才是。还是说,祭酒大人如今在这国子监之处一待数载时日却是当真那般心甘情愿,让这一身才华困放在这国子监之内,终生无所用吗?”
“既是如此,祭酒大人又学来这些做什么?为的难道就真只是明理二字?”
此刻蓝玉无话可说,但义子蓝田却是忽然锋芒毕露,将这场上的风头也全都拿了过去,且隐隐间有了几分变数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
道衍手中捻着佛珠,脸上也是一派佛法无边的作派。
听了这话,却好似依旧不为所动那般,“两位许是找错人了,此处只有国子监的祭酒、只有一个区区的和尚。”
蓝田画风一转,在此刻展示着他这国公府少爷的尊威,“你若是敢诓骗于我,莫说你这卖身契,本少爷会将你发卖于那十六楼之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