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我在收拾行李。”
不等沈兆庭再问,初宜就说:“宁城有一个物理模型比赛,我们小组的作品进了决赛,比赛开始之前,还有很多修改要做,所有组员都要去。”
她问:“二叔,有什么事吗?”
只是几句话的时间,只要见面,就能讲清楚。
“什么时候走?”
初宜道:“今天晚上八点的飞机。”
现在已经五点了,初宜已经该出门了。
可是,想见一面并不是做不到的事,话也很容易说清楚。
沈兆庭的视线扫过桌上凌乱的婚礼照片。
电光火石间,闪过他脑海的,是沈令嘉为期大半年的紧张筹备,所有细节,都力臻完美。
他想起,那个昏暗的下午,在休息室里,初宜小心翼翼贴在他手背上毛茸茸的脑袋。
想起她逃走时没有血色的脸。
想起她近三年的郁郁寡欢。
也想起,在沈令嘉的婚礼上,她哭着说,有时候,真不想再继续喜欢他。
初宜值得一个不那么匆忙的,他的回答。
初宜又叫了一声“二叔”,沈兆庭道:“吃过饭没有?”
她乖乖“嗯”了声。
“去校门口等我,送你去机场。”
沈兆庭对她不说客套话,初宜也没有跟他客套的习惯,说实话,她也很想让他送。
“可我早就跟组员们约好了,大家一起从学校出发。”她又问了一遍,“二叔,真的没事吗?”
沈兆庭道:“那好。”
“没事。到了机场,发条消息给我。”
初宜愣了愣。
“听到没有?”
“好,听到了,二叔。”
过了安检,初宜在登机口坐着等,拍了张航班时间给沈兆庭。
沈兆庭又回她:【好】
起飞之前,沈兆庭又问了一次,等她下了飞机,大概是算着她上了机场大巴的时间,沈兆庭来了电话。
他的联络频繁,但又没有特别多的话要说,初宜主动道:“二叔,我们一起的同学有六个,吃住都在一块儿,你别担心。”
在宁城参加物理模型比赛的一周,和之前半个月一样,初宜跟沈兆庭保持着微信上的联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