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人从床边捞回来以后,他的手就从初宜背上离开,这会儿正放在她脸上,拇指来回摩挲,蹭过她发烫滑腻的皮肤,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眼角。
两个人都不说话,气氛既不是初宜想象中那么躁动迫切,但也没有冷清。
她心里的忐忑还在,可更多的,是安定感,和放松。
不知到底过了多久,初宜才反应过来,沈兆庭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。
也才明白了,下午,在厨房门口,他们俩分开时,沈兆庭眼里的那点笑是什么意思。
他是故意吓她的,没想到,她不仅没被吓到,还傻傻地接受了。
初宜抓住他还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,送到嘴边,在虎口处咬了口。
沈兆庭从胸腔里溢出一声低沉短促的笑音,低了低头,跟她额头抵着额头,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,其实可以大概看得清彼此,他的眸子发暗,嗓音低沉发哑,带着暧昧的缱绻:“别招我。”
初宜也闷闷地笑了声,反而大着胆子朝他怀里蹭,两手圈住他颈项,脸埋在他颈间,胡乱地拱来拱去。
沈兆庭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,重新伸手,松松揽住她的后腰。
小姑娘清瘦,腰上更没有多少肉,细细的一把,在睡衣下面显得空空荡荡的。
初宜没了后顾之忧,在沈兆庭身上撒欢似的粘糊。
他们还从没这样亲近过,有那么一瞬间,初宜有一点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很多年的感觉。
她趴在沈兆庭身上,凑到他耳边,讲几句没营养的悄悄话,沈兆庭纹丝不动,偶尔还给面子地回应两句,没一会儿,初宜又福至心灵,稍微直起上身,两手捧住他侧脸,低头在他唇上玩儿似的一下下地亲。
她是把他当成了大玩具。
开始的“别招我”对初宜来说根本不是警告,反而成了她恃宠而骄的凭证。
她知道,至少今晚,他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。
可他毕竟是个活人。
这晚,初宜对危险的感知迟钝得可怕,等沈兆庭按住她后腰时,才在电光火石间想到——两个人都穿着睡衣,硌着她的腿的,怎么会是沈兆庭的皮带扣。
爬下沈兆庭的胸膛时,初宜差一点就同手同脚。
她满面烧红,躺得比木乃伊板正。
等了又等,才终于等来身边一声含着纵容的低叹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,是初宜背对着被沈兆庭抱在怀里的姿势,她翻了个身,沈兆庭就跟着起身下了床。
整夜无梦,睁眼时就神清气爽。
初宜伸出脚,去探从窗帘缝里露进来的几缕阳光,心里好像被塞满蜜糖,比甜甜圈腻上一百倍。
吃完早饭,两个人一起出门。
初宜的驾照理论考试很顺利,一遍通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