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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（第1页）

陆亭云仍不放心，伸手握了宋怀尘的胳膊，像是怕他会平地跌倒一样，握得很用力：&ldo;但是为什么？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白？&rdo;

他回忆着之前的种种：&ldo;是因为我用了小木偶吗？&rdo;

&ldo;那就又绕回是不是因为我是假婴所以才导致不同的问题上来了。&rdo;宋怀尘用另一只手按着陆亭云抓着他胳膊的手，他掌心的温度传递到陆亭云手背上，是无言的安慰。

&ldo;你的剑呢？有下落了吗？&rdo;

宋怀尘往正厅走，陆亭云亦步亦趋的跟着，然后被宋怀尘按在了椅子上。

&ldo;没有。&rdo;陆亭云放松了手上的力道，但还是不肯松开宋怀尘，&ldo;我能感觉到它，但我们之间隔着什么，确定不了具体位置，恐怕我的剑被封在什么禁制里。&rdo;

&ldo;迟谷是不肯说，还是说不出？&rdo;宋怀尘继续问下去。

他没有问黄药师在哪儿，没有问陆亭云是不是先回来了，为什么要先回来。

因为答案显而易见，不说破反而能更令人心安。

&ldo;他恐怕不是采花大盗。&rdo;陆亭云回答，&ldo;我们都这么觉得。狄荣山准备公开审问他‐‐在世家代表和八宗代表之间的公开。&rdo;

集众人智慧，更能问出破绽，问得谎言者词穷。

宋怀尘也坐了下来，他设想最坏的打算：&ldo;如果迟谷不说呢？&rdo;

&ldo;那就对他用搜魂术。&rdo;

搜魂术不是秘法，但因为它能让外人看见修士最真实的记忆，又有副作用‐‐会破坏修士的识海，而被封为禁术。

陆亭云说出禁术，宋怀尘没什么触动，他思考着：&ldo;我觉得狄荣山公开审问的用意在于放线钓鱼。&rdo;

陆亭云也看得出来：&ldo;如果迟谷真的不是采花大盗，他维护的人，极有可能来救他。&rdo;

宋怀尘问他判断的原因：&ldo;因为采花大盗至今未曾真正伤过人？&rdo;

陆亭云点头：&ldo;没错。迟谷不是采花贼，但肯定知道内情，他与真正的采花贼交情绝不一般，他说的理由，很可能是真的。&rdo;

因为所求世所不容，所以要报复。

&ldo;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。&rdo;宋怀尘念叨了句，&ldo;审问什么时候开始？&rdo;

&ldo;明天。&rdo;明天是特殊的日子，&ldo;平阳解禁。&rdo;

一场疾雨，下得猛，停得也快。黄药师回来的时候，乌云已经散去，露出的月亮照得地面一片雪亮，他看见宋怀尘，第一句话也是：&ldo;你头发怎么白了？&rdo;然后伸手就给宋怀尘搭脉，在陆亭云的注视中，给出了&ldo;没问题啊&rdo;的诊断。

宋怀尘抽回手：&ldo;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。&rdo;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，头发白得莫名其妙，自己看不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，索性不放在心上。

然而陆亭云却无法把这件事轻轻揭过，宋怀尘的白发让他不安，让他想起了半年的漫长等待，同时也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，这种熟悉感加深了他的不安。

&ldo;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白了头发。&rdo;陆亭云低声说道，但因为宋怀尘明显不想纠缠于这个话题，于是说了一句后立刻转了口风问黄药师，&ldo;有什么进展吗？&rdo;

&ldo;狄荣山让我给迟谷把了脉，他大概是想看迟谷有没有中和陆亭云一样的蛊毒吧。&rdo;

陆亭云被抓时，看见迟谷在车厢里。在迟谷自陈是采花贼时，陆亭云忘了提这点，黄药师想起时，已经是狄荣山让他把脉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