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下官考虑不周”
肖邻稍显犹豫,当即同意道。
旋即,一行人在肖、祖二人的引路下,朝官署浩荡而去。
东市的梆子声已此起彼伏,驼队的铜铃与马蹄踏碎石板路的霜花,驮着西域的香料、江南的绸缎,还有凉州运来的葡萄酒,在街巷间织成流动的锦缎。
城中央的钟楼飞檐上,风铃叮咚应和着人声。
三层楼高的望火楼巍然矗立,楼下早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排起长队。
卖胡饼的突厥汉子用生硬的汉话吆喝,笼屉里腾起的热气裹着孜然香气。
卖胭脂的妇人将螺子黛与口脂摆在柳编筐里,胭脂红与螺子青在朝阳下泛着柔光,引得官家娘子的丫鬟们驻足询价。
陈宴将安定城内的繁荣,尽收眼底,眉头微皱,心中暗道:“这安定城内,人来人往,商贸繁荣,安居乐业,可不像是被横征暴敛,兼并土地,盘剥百姓的样子啊!”
不对劲,一百分里有一万分的不对劲
这跟大冢宰所言的状况,几乎可以说是截然相反。
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呢?
州衙。
“刺史大人在房内批阅公文”
“诸位大人请!”
肖邻领着陈宴等人,通畅无阻地来到房外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“哐哐哐!”
祖珽则是快步上前,轻敲着紧闭的房门,“明刺史,陈宴大人前来拜访!”
可屋内没有任何回音。
“哐哐哐!”
祖珽再次敲门,又加重了几分。
屋内依旧是久久没有反应。
正当他又一次准备敲门之时,陈宴开口道:“朱异,把门踹开!”
“是。”
“砰!”
朱异应了一声,没有任何停顿,用力一脚将紧闭的房门洞开。
肖邻率先走入屋内,目光四处搜寻着明少遐的身影,却猛地发出一声惊诧:“明刺史啊!”
只见一具无头尸体,狰狞地倒在血泊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