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的空气十分清新,虫鸣鸟叫也自有一番韵律,苏暖暖下了戏,活动了下有些酸软的筋骨,目光在人群中查找今晚的礼物,却只能看到一个个陌生的攒动的人头。
唐糖拿着外套从人群里挤过来给她披上,声音有些失真,“小暖姐,许瑞让我告诉你,他有急事,先离开了。”
苏暖暖微微松了口气,“那我们下山去找他。”
“啊?不是,他是离开芦山了。”
唐糖话音刚落,周围的嘈杂一下子全涌了过来,吵得耳膜疼。
“哦。”苏暖暖听见自己说。
程问桀从淮市到芦山的路程堪称命途多舛,车胎爆掉,高速车祸堵车、修路绕行,到芦山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。
想着这个时候苏暖暖不是睡了就是准备要睡,他只能遗撼地放弃了今天见面的打算。
酒店的安保做得挺好,没人带着程问桀暂时进不去,只能打电话给王硕。
电话刚接通,那边就传来一阵鬼哭狼嚎。
听声音,象是唐糖。
程问桀皱起眉,“你们在哪儿?”
鬼哭狼嚎声音突然变小了,电话那头的王硕言简意赅,“黎小姐邀请苏小姐来酒吧,刚刚鬼哭狼嚎的是唐糖。”
“酒吧?”程问桀百思不得其解,阿暖怎么会去酒吧?她酒量又不好!喝多了还会头疼,明天拍戏怎么办?闻导也不管的吗?许朝阳干什么吃的?“你们在哪个酒吧?给我发地址。”
其实芦山脚下的小镇就这么大,只有一个酒吧,顺着主路走就能找到,但身为尽职尽责的打工人,王硕当然是发了详细定位和房间过去。
和程问桀一开始想的乌烟瘴气不同,这里的酒吧环境并不乱,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生意不好的原因,总之显得很清净。
大厅里只有三四桌年轻人,而且交谈欢笑声并不大,多是自酌自乐。
程问桀按着房间号找,在门外就能听见唐糖的鬼哭狼嚎,打开门冲击力更大。
他嫌弃地瞥了眼一脚踩在玻璃桌上的唐糖,揉了下突然受到冲击的双耳,径直往苏暖暖和黎姝那边走过去。
苏暖暖穿着白色吊带和浅蓝色衬衫,下面是一条米白色的长裤,蓬松的短发垂散着,透着些随性慵懒的气质。
她看向唐糖那个方向,眸光水润,细看就能发现她眼神有些涣散,程问桀见过她喝醉的样子,明白这人现在不清醒了。
“程二少?”
清亮悦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,程问桀这才把注意力分给了黎姝一分。
黎姝一头波浪似的长发披在肩上,一袭酒红色的开叉长裙衬得她异常白淅,修长匀称的长腿交叠在一起,摇晃着酒杯,歪着头看他,带着几分醉意。
这不是程问桀第一次看见黎姝,只是之前都是在商务宴会上碰见的,黎姝跟在郭大少身边,穿着或典雅婉约或简单大方的礼服,嘴角挂着长年不变的浅笑。
和眼下这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,而且黎姝
想起现在重病在床的郭大少,程问桀眸色变深,面上不动声色,只礼貌回应,“黎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