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是倾诉,倾诉能减轻心理负担、避免情绪积压。
但很遗撼,苏暖暖并没有这方面想法,而且在许朝阳开了头之后,她只是默默地盯着对方瞧。
许朝阳无奈,只能安静做好一个男保姆应该做的事情。
把人轻柔地放在床上,苏暖暖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。
许朝阳顿了下,还是开口道,“你晚上是不是都没睡好?”
苏暖暖目光有些异样,她点点头,“你不在我身边,睡不着。”
许朝阳愣住了,原来不是没睡好,而是睡不着。等等,阿暖的意思是——
许朝阳仔细回想了一下,好象阿暖每次都是看着他入睡的,照目前的情况来看,自己相当于安眠药的角色。
许朝阳强迫自己不往暧昧的方向去想,他相信苏暖暖也不是那个意思,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饶是如此,他也能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节拍。
他竭力把那些快要爆发的情感压下去,开始思考,怎么解决这个问题。
不待他想出来,苏暖暖直接开口,“你搬来和我一起住。”
一个房间,而不是一个房子。
许朝阳立刻就明白过来,耳朵突然烫起来,他果断拒绝,“不行,我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晚上,苏暖暖的房门开着,许朝阳在她门前打地铺。
苏暖暖用迟滞到宛如陷入泥潭的思绪思考着,“你这样和进来有什么区别吗?”
许朝阳直挺挺地躺在地上,没回答这个问题,“我在这里守着你,你睡吧。”
苏暖暖又看着许朝阳发呆了一会儿,才慢吞吞躺下。
她没有说谎,耳边的那些摩擦的噪音和吵闹的人声消失了。
只要能看到许朝阳,那些折磨她的声音、影响就会如潮水一般褪去。
正是因为这样,苏暖暖才不至于把幻觉当成现实。
她忽然有所明悟,许朝阳就是她的锚,只要他在那儿,自己就不会迷失。
那要告诉他吗?告诉他之后,他就更不可能离开了。
但今夜应该是来不及了,她的思绪渐渐沉下去,进入了今夜的梦乡。
周一,上午九点,康雅医院。
林冠卿再次看到苏暖暖时是有些惊讶的,她比住院时胖了一些,脸色看起来也还好。
他坐下,打开病历本,“苏小姐,我想了解一下你这段时间的情况,包括饮食、运动、作息、状态以及周遭的人际关系。”
苏暖暖今天好象格外有倾诉欲,她不厌其烦地事无巨细地把所有都讲了一遍。
包括,她在看到许朝阳时,那些声音、影象都会消失这件事。
林冠卿执笔在本子上唰唰记着,记完之后又重新审视了一遍。
苏暖暖这段时间的人际关系是封闭的,或者说只有一个许朝阳,应该就是门外那位。
所有的事情都有许朝阳的参与。
林冠卿把许朝阳的名字重点拿红笔圈起,他皱起眉。
“你说,许朝阳在你身边时,那些幻听幻视征状都消失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