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老九”
“他不是要去凉州吗?就让他去吧。”
“一个不成器的东西,带着一群老弱病残,还有两个废物监军
他能在凉州那片沙土地上翻出什么浪来?”
他顿了顿,目光再次落在了地图上,那眼神,变得极其复杂。
“更何况,凉州与并州唇齿相依,他去了,或许还能替并州分担一丝压力。
让他自生自灭吧。”】
天幕下。
御书房,死一般的寂静。
如今的兵部尚书,己非当年的李德林,而是卫国公,徐骁。
他看着天幕,额头冷汗涔涔,
庆幸自己不是那个被九皇子在朝堂上当众威胁的前任。
太子萧承嗣的脸色则极为难看。
天幕无情地揭示了,三年前那场几乎动摇国本的大败,其根源与他东宫门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他能感受到,御座之上,那道看似平静的目光,正变得越来越冷。
而泰和帝,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,走到那幅巨大的疆域图前。
他的手指,轻轻地拂过“云州”和“并州”的名字,
最终,停留在了那片他三年来未曾过多关注的土地——“凉州”。
他在想什么?
所有人都以为,他是在回味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国难,是在庆幸自己当年的决断。
但只有泰和帝自己知道,他在后悔。
不是后悔放走了老九。
而是后悔,他三年前,看错了自己的这个儿子,也看错了这盘棋。
“三年前,朕以为,云州失守,是心腹大患;老九离京,不过是疥癣之疾。”
“朕以为,朕是在弃车保帅,是在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儿子,去为岌岌可危的北疆,争取一丝喘息之机。”
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太子和百官,自嘲一笑。
“现在看来,朕错了。”
他的目光,落在了御案一角,
那里放着一份刚刚被他用朱笔批了“愚不可及,发回重议”的奏折。
那是太子联合兵部,耗时半年,提出的所谓“京畿大营武备革新方案”。
方案里,画着各种华而不实的仪仗兵器,和一套繁琐到连他都看不下去的“将官选拔恩荫条例”。
他看着那份奏折,再看看天幕上,他那个九儿子三年前用最廉价的材料造出的神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