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上面,是白天闹得最凶,现在心里最不服气的老兵。
从明天起,全军训练加倍。
但这十几个人,他们的负重,再加三成。”
张铁牛闻言,脸色一变,他上前一步,说道:
“殿下!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受过伤的,这么练会出人命的!”
萧辰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,他看着张铁牛:
“在我的军队里,只有两种人:服从命令的工具,和被淘汰的废料。
我需要的是能上战场的工具,不是需要我哄着的爷爷。
你若不忍心,我换人。”
这番话,让张铁牛和侯三都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。
他们被强行推到了所有老兵的对立面。
这既是考验,也是一份血淋淋的投名状。
“末将领命!”两人最终咬着牙,接下了这个足以让他们被所有老兵戳脊梁骨的任务。】
【处理完这一切,帐内终于只剩下萧辰和阿一两人。
萧辰靠在椅背上,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深深的疲惫。
阿一默默地走上前,为他端来一碗温热,加了蜂蜜的热羊奶。
“殿下,”她眼中满是担忧,
“您今天对老兵他们那么凶,不怕他们心里有怨气吗?”
萧辰接过那碗热奶,感受着手心的温度,他看着帐外那些或明或暗的篝火,轻声说道:
“阿一,我不是要他们喜欢我,甚至不是要他们理解我。
我只是要让他们明白,过去那套‘谁拳头大谁有理’的规矩,在我这里行不通。”
“我今天要是不把他们的‘傲气’彻底打断,明天他们就会用这股傲气,去欺负更弱的人,
最终毁了我们所有人。
我今天对他们有多狠,未来他们在战场上活命的机会就越大;
我今天把规矩立得多死,未来我们能一起回到凉州的人就会越多。”
他喝了一口热奶,那股甜意,似乎稍稍驱散了他心中的疲惫。
他放下碗,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。
他叫来了一首守在帐外的赵小五。】
【而此时,侯三和他那几个一同被提拔为什长的弟兄,搬进了一个修补过,能挡风的帐篷。
这是他们几个月来,第一次不用睡在露天或西面漏风的破帐篷里。
帐篷里,狗子和二牛等人兴奋得脸都红了,摸摸这,看看那。】
【“百夫长!咱们咱们真的住这儿了?”狗子的声音带着不敢相信的颤抖,
“我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!
白天俺就护着您,跟着喊了几句,这就这就当上什长了?”
“是啊,三哥,”二牛也挠着头,
“俺也不明白。
要说打架,独眼龙那伙人比咱们狠多了,可殿下为啥罚他们去刷茅厕,反而提拔了咱们这些没怎么打赢的?”
这句话,问住了所有人。
是啊,这不合他们过去赖以生存的唯一法则——
谁的拳头大,谁就有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