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当天深夜,帅帐之内,灯火通明。
与白天的喧嚣不同,此刻帐内一片肃杀。
新收来的粮食己经连夜装车,士兵们枕戈待旦,整个营地弥漫着紧迫感。
县令王霖,在两名凉州军亲卫“押送”下,面如死灰地进入了帅帐。
他早己摘下了那象征身份的官帽,连看都不敢看主位上的人,一进帐,便“噗通”一声,重重地跪倒在地。
“殿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,罪该万死!”
王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,他将额头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地面上,
“求殿下饶命!崔家也知错了,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!”
然而,迎接他的,是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主位之上,并没有人。
萧辰安然地坐在屏风之后,只有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,在摇曳的灯火下投射在布幔上,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】
阿一看着天幕上殿下那副“故弄玄虚”的模样,忍不住捂着嘴轻笑起来,
她凑到萧辰耳边,小声打趣道:
“殿下,您当时肯定很得意吧?
你就喜欢这样躲在后面吓唬人。”
萧辰正端着茶杯,闻言差点没呛到。
他放下茶杯,无奈地刮了刮阿一的鼻子,纠正道:
“这不叫吓唬人,这叫‘建立威仪’。
你看,对付王霖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。
他越是见不到你,他心里就越是没底,自然就会把你的分量看得越重。
我要是亲自出去见他,反而落了下乘。”
【许久,一个冰冷的声音才从屏风后传来,但说话的,却是陈庆之。
“王大人,殿下说了,他不是来问罪的,是来办皇差的。”
陈庆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他从屏风后走出,
他缓步上前,将白天收上来的那一摞厚厚的地契,像扔一叠废纸一样,轻飘飘地扔在了王霖的面前。
“殿下还说了,他要这些地契没用。”】
【王霖闻言,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难以置信。
他不是狂喜,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砸得有些发懵。
他下意识地看向地上那堆地契,大脑在飞速运转。
“不要地契?他想干什么?”
王霖的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。】
【他看着那些地契,只觉得那不是地契,是绑着他王家全家性命的催命符。
他本以为这九皇子是个被流放的不得势的皇子,才敢跟着崔家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。
可这几日发生的一切,却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他脸上,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都打得粉碎!
那凭空出现的“神仙盐”,那传说中连七皇子都求而不得的秘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