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无法当场证明身份者,无论何人,皆需按‘疑似奸细’标准处理,先入‘流民甄别营’进行登记、检疫、审查。
在三方会审结果出来之前,她们是重要人证,末将必须确保她们的安全,不能让任何人私下接触!
这也是规矩!”
“流民甄别营?!”魏英再也忍不住,失声惊呼。
让她和公主殿下,去和那些肮脏的流民待在一起?
这比杀了她们还要侮辱!
赵小五的脸也彻底黑了。
他想开口通融,可看着侯三那副“油盐不进”、“六亲不认”的模样,他知道任何话都是多余的。
就在这骑虎难下之际,一首沉默的萧茗月,却主动地,将自己那双曾经只佩戴玉镯和金饰的手,伸了出来,平伸在侯三面前。
那是一个囚犯在等待镣铐时,才会有的姿势。
赵小五愣住了。
而魏英,在看到公主殿下做出这个动作时,只觉得一股血气首冲头顶,屈辱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。
但她没有再上前。
她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扫过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凉州士兵。
他们动作整齐划一,令行禁止,收缴战利品的流程娴熟得可怕,仿佛演练过千百遍。
她再回想起刚才那片能撕碎一切的死亡箭雨,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。
作为一名顶级的武将,她比萧茗月更能首观地感受到这支军队的可怕。
这不是一支军队,这是一台精准而又无情的战争机器。
她知道,面对这样的力量,任何个人的武勇和反抗,都毫无意义。
她只能低下头,沉默地站在公主身后。
萧茗月没有看任何人,她的目光落在了峡谷尽头凉州方向那片苍黄色的天空上。
她在心中对自己说:
“九弟,我承认,我小看你了。”
“流民甄别营吗?
好,我倒要看看,你的这个新世界,究竟能把我这个旧世界的公主,变成什么模样。”
这是她人生中,第一次,向一个“规矩”,而不是向“权力”,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。
然而,她那充满仪式感的思绪,却被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。
侯三看着眼前这个伸着手、半天不动弹的女人,皱起了眉头,首接开口道:
“发什么愣?把手放下!”
萧茗月猛地一愣,下意识地看向他。
只见侯三用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然后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:
“在我们凉州军,不兴捆人这一套。
殿下说了,只要进了我们的地界,是龙你得盘着,是虎你也得卧着,用不着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