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好得很!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刺骨的讽刺,
“凉州的刀,没砍向敌人,先对准了自己人!”
他猛地转向张铁牛,厉声斥责:
“张铁牛,你的‘袍泽义气’,就是用来冲撞师长、殴打同袍的吗?!”
他又转向林念和公输班:
“林念,公输班!你们的‘规矩铁律’,就是用来把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孤儿,逼得无处容身的吗?!”
“你们,都在给本王演一出好戏啊!”
这番话,不偏不倚,却将双方行为中最荒谬、最丑陋的一面血淋淋地揭开,让张铁牛和公输班都羞愧地低下了头。
萧辰没有给他们辩解的机会,他走上前,从石娃胸前摘下那枚勋章,举到众人面前。
“传我王令!”
“其一:烈士的荣耀,刻在英灵碑上,记在凉州史册里,活在每一个受庇护的百姓心中!
不是一枚可以挂在孩子胸前、用来换取特殊待遇的牌子!”
这道命令,彻底否定了张铁牛诉求的核心,强力维护了规则的平等,让林念和学堂一方精神大振!
“其二:石娃,按《入学守则》,入住丙字号观察室。
由孙郎中亲自负责调养,所需营养品,由本王内库拨付,不占用军需配额。
林念,公输班!
石娃入学后,一视同仁!
若因怠惰顽劣考核不合格,按学堂规矩处置!
若因其身世遭同窗欺凌…你们二人,提头来见!”
这道命令,既保障了孩子的实际待遇,又用更严厉的方式强调了学堂的责任,让学堂众人又是心中一凛。
最后,他的目光落在了张铁牛身上,那眼神,冰冷无情。
“其三:张铁牛!
咆哮医官营,冲撞山长,殴打护卫,引发骚乱!
杖二十!
禁闭三日!
所扣军功积分,三倍补偿予受伤护卫!”
“今日在场所有拔刀相向者,无论军队、学堂,一律罚俸半月,军功(学分)扣十点!
李敢,管束不力,罚俸一月!
此令,即刻执行!”
这番严厉而公正的处罚,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。
尤其是那些受伤的学堂护卫,眼中露出了“恶行受惩”的快意。
萧辰做完这一切,才环视全场,沉声说道:
“都给本王记住!
凉州的刀,只对外敌!
凉州的规矩,是护民的盾,不是内斗的矛!
谁再敢因私废公,因情乱法,视同叛逆,严惩不贷!”
两名军法队的士兵立刻上前,面无表情地卸下了张铁牛的佩刀和铠甲。
张铁牛没有反抗,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。
当那冰冷的军棍即将落下时,他没有看即将惩罚他的士兵,而是猛地抬头,目光越过人群,死死地盯着那个正准备牵走石娃的林念。
他用尽全身力气,嘶吼出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