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!”
萧辰终于忍无可忍,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压低声音怒吼道:
“什么玄鸟,什么化身!陈庆之,你想让我死吗?!再敢胡说八道,军法处置!”
陈庆之被他眼中的怒火吓了一跳,连忙单膝跪地:“末将失言!请殿下恕罪!”
看着他惶恐的样子,萧辰叹了口气,心中的烦躁稍稍平复。
他知道,这不怪陈庆之,换做任何人,都会是这个反应。
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,坐回椅中,大脑开始飞速运转。
片刻后,他叫道:“苏瞻。”
一首候在门外的苏瞻立刻推门而入,躬身道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立刻以凉州官府的名义,拟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发往京城。
就说北疆天降祥瑞,金光万里,乃是父皇德政感天动地,引来的吉兆。
把所有功劳,都给我安在父皇头上,用词越华丽,越肉麻越好!
让他觉得,这是上天在夸他,明白吗?”
苏瞻眼中精光一闪,瞬间明白了萧辰的用意,立刻叩首:
“下官遵命!定让京中满朝文武,都沐浴在陛下的‘圣德金光’之中!”
“去吧。”萧辰挥了挥手,又看向陈庆之,
“你,传我命令:从今日起,全城戒严,禁止任何人私下谈论天幕之事,违者杖三十!
另外,全军操练加倍,赏罚也加倍!
把那帮精力过剩的新兵蛋子,都给我往死里练,让他们没空胡思乱想!”
“遵命!”
两人领命而去,书房里只剩下萧辰一人。
他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感觉稍微掌控了一点局面。
然而,没过多久,苏瞻又去而复返,脸上带着一丝为难:
“殿下,下官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说。”
“殿下,压制言论和军心容易,但民心难违。”苏瞻小心翼翼地措辞,
“如今全城百姓都视您为神明!
您越是弹压,他们越是觉得您‘深藏不露’、‘隐忍负重’。
如此下去,恐生反效果。
您至少得露个面,安抚一下人心。”
萧辰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。
他内心极度抗拒这个提议,但理智告诉他,苏瞻说得对。
堵不如疏,一味地压制,只会让谣言传得更离谱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闭上眼睛,片刻后睁开,做出了决定,
“备车,去伤兵康复营。”
与其去接受万民朝拜,不如去看看那些真正需要他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