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的时间,何其宝贵,岂能浪费在与一群西域蛮族的三年长谈之上?
“殿下。苏大人的‘王道’,太慢!
慢到会寒了人心,慢到会坐失天时!
此非王道,乃取死之道!”
这番话让苏瞻那张老脸上血色尽褪。
慎独不再理会这个迂腐的老臣,而是转身面对舆图,展开了他那充满了法家铁血意志的战略蓝图!
“殿下!臣以为,当行‘霸道’!
我们的敌人,从来不是西域,甚至不是北狄!
而是中原那个腐朽的、即将崩塌的旧世界!”
“第一步,以西域为刃!
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‘经略’西域!
当用一年时间,以雷霆之势,整合乌孙,以其为刀刃,用最酷烈的军法,胁迫西域诸国,要么臣服,要么灭亡!
我们不要他们的心,只要他们的战马、矿石和青壮!”
“第二步,以凉州为盾!
用西域掠夺而来的资源,迅速武装三十万大军!
收缩防线,效仿强秦故技,修筑长城壁垒!
用一座钢铁雄关,将北狄彻底挡在门外!
我们不求分化,只求隔绝!”
“第三步,以法为旗,东出争鼎!”
慎独的声音,因为极致的兴奋而变得无比狂热。
“三年之内,中原必乱!
届时,殿下当亲率大军,东出武威!
我们不打‘清君侧’的旗号,不打‘扶汉室’的旗号!
我们就打一面旗——‘为天下万民立新法’!”
“凡我军所到之处,废其旧制,斩其豪强,均其田亩!
以我凉州之法,重塑中原之秩序!
天下苦旧制久矣!
届时,我等振臂一呼,中原百姓必将箪食壶浆,以迎王师!
此乃先取势,再取法,后定天下之霸道也!”
“疯子!彻头彻尾的疯子!”
苏瞻听着慎独那番如同“造反宣言”般的言论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。
他指着慎独,气得浑身发抖,
“你这是陷殿下于不义!
是取死之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