擂台旁另有一座高台,来自两堂的二十名长老们各自占据了高台的一角,他们或坐或立,大多显得无精打彩,毕竟这比赛太没有悬念了,让人提不起观赏的兴趣。
一位须发皆白的画堂长老,微微皱眉,侧头低声道:“丹青师弟,这比斗没听说过不能认输吧?”
黄丹青面现尴尬,脸微微一红,道:“这孩子血描之术厉害得很,想必扛得住”
一位三十出头的画堂女长老斜了他一眼,道:“谁知道你又弄什么古怪,这么小一个孩子,也是爹生娘养的,若是有个好歹,看你如何对人交待!”
黄丹青只得又道:“他的血描之术厉害,想必扛得住”
“这孩子,如果能撑十招不死,”另一位年轻的画堂长老冷笑道:“一招不败,不赔不赚,两招不败,一赔三,,黄师兄,你看到你下了一百块灵石的赌注,真打得好算盘!”
黄丹青讪讪道:“缺钱,实是缺钱”
器堂的长老们显得甚为轻松。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摇头道:“自风无语退出后,这画堂已经三年未收弟子,好不容易收了一个,竟然派来送死。不知咱们神风门要这画堂做什么?”
“宋师弟小声些,别被有心人听了去。宗门要养这画堂一脉,必有道理。”另一位中年长老为人稳重,出声提醒。
又有长老接过话来,不屑道:“我看不光这外门画堂不中用,内门四大堂,早晚也会缩减为三堂。整天弄些花里胡哨,个个尸居其位,坐糜廪粟而不知耻,要他们何用!”
这位长老在内门中有后台,却是不畏风议。
高台下,两堂未参赛的弟子站立围观。也有弟子在组织赌局:“下注离手,下注离手!何准能扛一拳,不赔不赚,能扛两拳,下一赔三,能扛三拳”
一名弟子问道:“要是何准胜了呢?”
周围众弟子哄堂大笑:“这位师弟思路清奇,佩服,佩服!”
那组织赌局的弟子正色道:“何准若胜,一赔一百。”
众皆愕然。
只听一人高声道:“我赌何准胜,这是一百灵石!”
众人回头看去,却见孙雷被张长弓、申旭和方不量拥着,递过一包灵石。
组织赌局的弟子眼前一亮,伸手接过道:“孙师弟霸气!”
孙雷道:“我也是受人所托,帮别人下注。”
众人笑道:“托你下注这位师兄,行善而不留名,果然慷慨!”
孙雷勉强笑笑,暗道:“这何师弟托我赌他赢,真是疯了。这可是一百块灵石,回头一下输光,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得好。该和程师妹商量商量。”
忽听一个女孩的声音叫道:“大家让一让,让一让,我赌何师弟赢,十块灵石!”
众人扭头,只见一位黄裙配剑的少女托着灵石挤了过来,正是程思渺。
孙雷心中叹道:“完了,那个哄不好,现在又要多哄一个!”
在他的旁边,有一位老者,面相慈祥,静静地着众人下注。众少年中夹杂一个老头,自是非常显眼,可是少年们却像是没看见他一般,各自忙着自己的事。高台上有擅长灵觉的长老心中微动,向这边看来,却也只是见到一群闹哄哄的少年。这位长老摇了摇头,心道是自己看错了。
擂台上,比斗开始。
何准捏着小拳头,冲了上去。
器无双双目一缩,喝道:“师弟们莫要轻敌,起洪炉大阵!”
众器堂弟子不敢怠慢,各诵咒语,使念力,走阵眼。擂台上红光泛起,一只巨大而又通红的熔炉虚影凭空出现,烤得擂台之上如酷夏一般。
仲裁长老退了一步,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。
高台之上,有器堂掌老笑骂道:“器无双这小子,居然把这个阵法用了出来,杀鸡用牛刀,真是胡闹!”
又有一位器堂长老道:“器无双倒是有巧思,弄出这个阵法来,虽则比不上阵堂的,可加上我器堂的锻造之术,便是剑堂来,也炼得他剑软如绵!”
另一边,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黄丹青却猛然站起,出声道:“做弊,这是做弊!你这一炉子撞来,算一招还是五十招?”
擂台上,何准一拳挥出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,打在熔炉虚影之上。
器无双五十人齐齐一震,只觉是被一只极重的铁锤撞过来,比他们画堂最重的锻锤不知重了多少倍,整个虚影熔炉转眼崩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