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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妖船（第2页）

何准睡不着，翻了好起次身，又坐起来，往断壁外面看那条河，心想：“如果我也有这样的本事，在部落外面画上同样的一条，妖怪们就进不来。”

他借着月色，将目光往河对岸看去，却见到几道黑影缓缓靠近，仔细一看，是几匹野马。何准数了数，共有七匹。

野马们走到河边，停了下来，伸头伸脑，像是往断壁这边张望，又像是彼此商量着什么。

忽然有一匹最高大的马跃入河中，往这边游了过来。这马越游越近，何准也看得越来越清楚。直到某一刻，他和这匹马的眼睛对视到了一起，当时便竖起了头发根。

何准看到，这马的眼睛里，泛出两道妖异的红芒。这是妖怪，是来吃人的!

何准想要叫喊，却如陷入梦魇身，居然叫不出声，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。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呯呯跳动，眼睁睁看着这马妖向前游。

何准不知如何是好，便想着用从前对付噩梦的招式，将眼闭上，指望再睁眼时，这妖怪就从眼前消失掉。

他闭上了眼。耳中只剩下水流声和边上其他人的鼾声。

过了一会，他忍不住又睁开了眼。那游过来的马妖，果然不见了！

风无语画出的这条河并不简单，看似只几有十余丈宽，游在其中，却总也游不到头。那马妖游到力竭，居然自己沉了下去，连泡都没冒一个。

何准不见了马妖，心中的好奇胜过了害怕，又向对岸看去。何准看见，有一匹黑白灰三花颜色的马妖突然叉开四条腿，贴地侧头，像极了部落里听声的狗。他正疑惑，河面忽起烟雾，一艘楼船破雾而出。

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船。

这船上有三层高楼，高达三四丈，楼上雕梁画栋，斗角飞檐，气势非凡。船头红光一片，却是有一只红灯笼悬在那里。

这船无声向前，不一会儿已经靠近了河对岸。何准的视线被这船挡住，便再也看不到对岸的马妖。

过了一会儿，那船调了个头，往何准等人息身之处驶来。那几匹马妖，已经站在这船的甲板之上。

何准又数了数，共有五匹。这马原有七匹，这时缺的是刚才游河过来的那匹，还有刚才卧地听声的那匹。

那船越来越近，船头灯笼上的红光更是显眼。何准这才看清，那灯笼的形状是一颗龙头，龙头的口中含了一支蜡烛。那蜡烛就露在外面，任风吹过，火焰一动不动，将四周照得红光一片。

何准发现，那灯笼像是活的，上面的一双龙眼，正盯着自己看。

何准只觉这灯笼比妖怪还要奇怪，便也盯着这灯笼的看。他看得愣了神，居然没有在意这船越来越近，船上的马妖也越来越近了。

船近残垣。一匹体格瘦小的马妖，直接跃了过来，马头几乎顶到了断壁，与何准看了一个眼对眼。

瘦马鼻子中喷出的热气已经喷到了何准身上，随后一低头，叼住了何准的衣领，将他提了起来，转身就跑。

何准被马妖叼起，手臂乱挥，摸在这马妖凸起如刀的肋骨上，一下子清醒过来，叫道：“有妖怪！”

风无语睡得不沉，当下跳起身来，只见到一个马屁股正在跃起。等他追过去，瘦马已经跳上了船。风无语起步急追。他已是脱胎境的修士，速度极快，转眼也跳到了船上。追到瘦马身后，沙钵大的拳头挥出，口中喝道：“看打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