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培光离铜钱最近,感受尤深,只觉被这光芒一照,精神都有些恍忽,第一次对自己的赌术生出了不自信之感。
小朔在一旁却全无所觉,问何准道:“何大哥,这个铜钱,是什么东西,还会发光?”
何准淡淡道:“这铜钱算是一件灵宝,是祭拜神明所成,吸收了人的信仰,这才生出神异。又不知用了什么邪法,有了夺人气运之力。适才发光,便将在场所有人的赌运都吸去了一丝。许培光首当其冲,如今怕是赌运已尽,只有输的份儿了。”
小朔急道:“他会输?那可不成!”
何准道:“所谓气运气运,气在运先,只要能维持住那股气,输赢倒也不能定论。”
小朔也知不能输了那股气,向许培光叫道:“许培光,我不许你输!”
许培光听到他叫,回头看到和他站在一起的何准,想起何准的神奇之处,顿生一股任侠之气:“我若输了,无非是把命给你,怕什么,来吧!”伸手拿起骰盅,摇动起来。骰子在盅内来回碰撞,清脆有声。
金六伸手,在桌上一拍,他面前的骰盅便自跳在空中,骰盅悬空在桌上,滴溜溜转动,好似变魔术一般,看着众赌徒纷纷叫好。
金六冷笑一声道:“许培光是吧,今天你运气很差,注定要连命也会陪光!”
许培光摇动骰盅,只觉自己的手法忽然变得甚为生涩,努力侧耳倾听,也听不出盅内骰子的变化,不由冷汗直流。
只听何准在一旁笑道:“好一个噬运金钱!”
话音刚落,那桌上的铜钱忽然跳起,直飞何准,落在他的手中。
这铜钱是金玉楼的镇楼之宝,忽然飞出,金六见到,心中一惊,空中的骰盅登时失控,跌翻在桌面,三料骰子露出来,翻滚之力未停,直向桌边滚去。
金六伸手去捉,却见一人不知怎地已经来到他面前,劈手夺过他手中短匕,轻飘飘的一抹,他的一根食指已经被砍了下来。
金六疼痛叫喊,抬头看时,砍他手指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,笑得如沐春风。这青年人伸手一推他的肩头,道:“你输了!”
再看那三粒骰子,已经从桌面滚落地上。
没落到桌上,就是没有点数,没有点数,就是输了。
金六正要争辩,被这青年一推,只觉身体下坠,如入深渊,待睁开眼睛,已是睡在床上。莫非是梦?
不对!手疼!手指真的没了,伤口还在流血!而且还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,这却是第二天的事:镇楼宝钱不翼而飞了!
另一边,许培光也自床上醒来,惊奇地发现,他的断指已经重生。
而何准,正牵着小朔的手,迈步走出金玉楼。当时楼内赌徒众多,却皆如无物。小朔眼见得有人站在前面,自已跟着何准,居然从这人的身体里穿了过去,甚至还闻到了这人身上的某种味道。似乎是墨?对了,是何大哥作画时常用的那种墨的味道!
赌楼之外的天上,一轮明月,照的整个赤澜城有如白地一般。而小朔只觉身边的何大哥,体内似也有一轮明月,发出光来。
那不是明月,那是何准体内的灵丹。何准以三年的间,借画笔观人间百态,终于有成,灵丹成形,成为灵丹境初期的修士。
何准叹了一口气,笑道:“我今日突破境界,想要巩固一下修为,居然不得空。小朔你且去睡!”
小朔听了这话,只觉眼皮打架,无法控制,昏昏睡去。次日醒来,是在自家床上,不由叫道:“姐姐,我做了一个梦,好奇怪的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