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只有着灰棕色浓密毛皮,耳朵直直竖起的像狗又不是狗的动物,它趴在地上,呜咽哀嚎,身下的雪被血染红一片,见有人来,两眼发出警惕又瘆人的光。
“那是什么?”南云攥紧了万山的手,两人在不远处停下来。
“是狼。”万山说。
南云抖了一下,原来这就是狼啊!
“狼啊,那咱们怎么办,要救它吗?”南云问。
“嗯!”万山点点头。
“它会不会咬人?”南云问。
“会!”万山又点头。
“啊?那要怎么救?”南云担忧起来。
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去和它谈谈。”万山拍拍她的手,让她原地等候。
南云紧张地看着他靠近了那只狼。
狼似乎有点怕,往后缩了缩。
万山在安全距离蹲下来,与它对视,认真地说,“朋友,咱俩谈谈。”
那狼直直盯着他,不再往后缩。
“我可以救你,但你不能咬我,行吗?”万山问。
狼当然不会回答他。
“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。”万山说。
南云听得想笑,紧张感减弱,走过去问,“它听得懂吗?”
“听不懂。”万山侧首看看她,“我是逗你玩儿的。”
他脸上七分正经三分戏谑,配着硬朗的五官,散发男人独特的魅力,看得南云怦然心跳。
南云觉得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鲜活。
是的,这个男人,像沉睡了千年,突然活了。
“什么时候了,还这么不正经,快想办法呀!”南云用脚尖踢了他一下。
万山收起戏谑,正经道,“没事的,它体力已经快要耗尽,不会咬人的,而且动物都有分辨善恶的直觉,它能感受到你是好意还是恶意,不到最后关头,不会主动攻击人的。”
“哦,那你快救它吧!”南云说。
万山取下随身携带的工具包,从里面掏出救治用的各种器具,认真地对狼说,“兄弟,我要救你了,配合点哈!”
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。
“我可不可以把你救它的经过录下来?”南云问。
“行啊,你录吧,我们平时也会拍照的,只是今天他们没跟来。”万山说。
“他们当然不会跟来,所长说了,除了我,谁都不许跟着你。”南云脱口而出。
万山顿住手,给了她一记眼刀子,“我就知道!”
南云发觉自己说漏了嘴,吐吐舌头,默默起身找了个合适的方位,把随身携带的摄影机挂在树杈上,回来给万山打下手。
万山经常干这活,动作特别熟练,十分钟左右,两人就完成了救治,取套子,清创消毒,包扎伤口,最后南云还给它打了个蝴蝶结。
狼全程都没有攻击的意图,温顺地配合着他们,偶尔从喉咙里发出疼痛的哀哼。
“之前我说错了,你不是大兄弟,是大妹子。”万山摸了摸狼的脑袋,语调轻松地说,“去吧,去找你的丈夫和孩子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