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阙乖乖跟在她身后。廖宋把钥匙扔到鞋柜上,翻出常备药箱,抬了抬下巴:“衣服。”
裴云阙看了眼身上,轻声道:“没事,不需要。”
廖宋目测了下伤口,四肢都是不需要缝针的皮外伤,她懒得多讲话,把他下巴掰过来,用棉球滚过脸上的伤口。
屋内灯色昏暗迷朦,她进来时只开了盏感应地灯,家里的软装温暖简洁,符合她喜欢的风格。
餐具和酒杯也没换,还是几年前习惯用的那套。
廖宋处理的很粗糙,力气也大,像是撒气似的。她甚至带着两分恶意希望他痛呼出声。
裴云阙自始至终都很平静,只在她处理额头伤口的时候,忽然问道:“他刚刚怎么走了。”
廖宋:“干嘛,想让他帮忙?”
她瞥了裴云阙一眼,掏出手机扔给他:“通讯录第二个,自己拨。”
裴云阙的黑眸不着痕迹地沉了一瞬,就算认真看也很难看出来,仿佛深而冷的湖面。
他垂眸,把玩着她的手机,拇指滑过屏幕,轻之又轻。
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温度。
廖宋处理完毕,把急救箱一收,请他离开。
裴云阙把手机放下,起身时动作滞缓了一瞬,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廖宋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,摁下了想问他的冲动。
要离开前,他低声道:“别老吃泡面,没营养……香菇炖鸡的也很难吃。”
廖宋抱臂,靠墙看他穿鞋:“你管我。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狼狈的是谁啊,创业期的人,西装衬衫都是无牌的平价,跟原来没法比,那点锐利也被削了个干净。现在想想,盛煜跟他怎么混到一起的……难道借他学费了?
关门前一秒,裴云阙垂眸,望进她眼里。
有些无声的瞬间是不需要注脚的。
就像风暴扫过稻田,闪电到达草原,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光亮中,新旧时代交替。这些是没有理由,也不会有理由的。
风平浪静只持续了几秒。
他折身回来,甩上了门。
把廖宋压在她家的门背后,俯身吻了下去。
她想推开,他没给她这个机会,血污弄脏的衣袖把她衬衫也弄脏,他环住她的腰,呼吸交缠。
追逐、吮吻、轻咬,前进撤退都是不讲章法的激烈凶悍。
廖宋避无可避,只能承受。
裴云阙当然不会告诉她,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