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许梁没有什么好脸色,上上下下打量了徐阁老好久,轻哼一声,招呼也不打,扭头便走。
这一幕把陕西文武给弄晕掉了。巡抚大人这是什么情况?看见远道而来的次辅徐阁启,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了?众陕西官员一阵错愕,看看大步走远的许梁,再看看尴尬地,惊讶地内阁次辅徐光启,内心权衡一阵,纷纷朝徐阁老拱手为礼,便紧跟着许梁走了。
陕西巡抚带头,陕西高官随后,众人把堂堂内阁次辅也晾在了当场。余大中和王贤就跟在陕西官员当中,见众陕西官员在许梁的带动下,居然不管不顾地撇下徐阁老,自己走了。两人相视苦笑,见徐阁老神情尴尬,便急忙上前,缓和气氛。
“下官拜见徐阁老。徐阁老一路辛苦了。”
余大中和王贤忙上前拱手施礼道。
徐阁老脸色好看一些,忙朝余大中,王贤勉强道:“二位快别多礼。”
王贤见徐阁老神色复杂地看着许梁上了那辆标志性的马车,便在一旁解释道:“阁老,许大人和许夫人一两年未见面,今日得以相见,许梁喜悦之下,有些失礼,倒也不是针对阁老您……”
徐阁老摆手,轻叹道:“王贤你不懂,许梁这是在怪老夫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
许梁的马车内,许梁和冯素琴,楼仙儿三人同乘一辆马车。冯素琴见许梁把徐阁老晾在一边,便嗔怪地道:“相公,徐阁老一路送张皇后来陕西,也不容易,你怎么能这么对他?”
许梁一手搂着冯素琴,一手搂着楼仙儿,闻言轻哼一声,道:“若非看徐光启是个老人,相公我恨不得抽他一顿。”
“啊?”冯素琴惊呼。
许梁探手往冯素琴腰上捏了捏,道:“这些事情素琴你别管了,相公我自有分寸。”
“哦。”冯素琴便乖巧地点头,随后,马车内传出一声娇嗔。
……
张嫣的车队径直进了巡抚衙门,许梁特意划拉出来一个侧院,暂且安顿张嫣及京师来的护卫们住下。随即揽着冯素琴和楼仙儿进内院去了,概不见客。
徐阁老被许梁特意晾下了,也没有吩咐给徐阁老腾地方住,徐阁老的马车到了巡抚衙门,便尴尬了,不清楚安排到哪里。好在巡抚衙门还有一个王启年,见许梁刻意不见徐阁老,便引着徐阁老暂且住到了余大中和王贤两人暂住的院内。
这一住便是三天,三天里,徐阁老安排王贤几次到巡抚衙门内院请求见许梁,都被值守的青衣卫挡了回来。
徐阁老也有些恼怒了,第四天王贤再次被青衣卫拦下来之后,徐阁老怒气冲冲地跑到内院门口,同样被青衣卫拦下之后,便捥胳膊撸袖子,伸着枯瘦的手臂,指着院门大叫:“许梁!你还想躲老夫到什么时候?给我出来!”
余大中和王贤跟在徐阁老身边,哭笑不得地看着徐阁老,没有想到徐阁老还有如此简单粗暴的一面。
喊了一会,陕西巡抚许梁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:“你喊什么?我许梁认识你吗?”
随即便见许梁一身锦衣长袍,斜倚在院门边,看着徐阁老。
徐阁老怒气冲冲地一指自己的鼻尖,叫道:“你看清楚了!老夫是徐光启!”
许梁冷笑连连,摇头道:“你不是徐光启。”
“老夫就是徐光启!”
许梁轻哼一声,摇头道:“本官认识的徐光启是绝对做不出把首辅高位拱手让人的蠢事的!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