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总管大人,如果少主知悉是您将那女人捉来,试问少主可还肯乖乖醒来?”
“只怕到时已经又不得他。只要能让少主醒来,就算少主届时要责罚于我,我也心甘。”
谋士面上一凛,一个长揖到地,“总管大人为了辉蓝大业,不计个人得失,小的真是钦佩之至。”
花有财背对那谋士,听着谋士的美誉只是淡淡一笑。他的神色里滑过一丝诡异,不过夜色幽暗,又兼他背对那几人,所以无人能看见他神色之中的那一抹异色。花有财敢于这样流露出神色来,只是因为桥栏之外便是万丈深渊,根本无有立锥之地,所以定然不会有人看见他的神色。
幽深如海的万丈深渊,哪里有人有能力在那里窥望到他?
。
夭夭觉得自己是在睡着,可是却又觉得自己心魂明明宛如被提拉在半空之中清宁。她眼前辗辗转转总是出现一个翠衫的身影。一会儿是流璟向她轻柔含笑,一忽儿却又变作了那个晚上,宛如一片翠叶般落进娘院墙的流觞。
流璟与流觞的面容与身影,分分合合,在她面前明明灭灭。纵然昏乱,却都在闪身而退之时,回眸向她一笑。那一笑凤眸轻扬,长眉斜飞,仿佛映满皓月清光,又似美玉凝华。
夭夭伸手揉了柔额角,一顿一顿的痛。抬头去望天际,一弯残月已经西斜,歪歪挂在山崖边侧。夭夭皱眉,回首去望嫣儿,却没想到嫣儿竟然倚在柱子上睡得正香,甚至张着嘴流了长长的口水出来。
夭夭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摇头。一个丫头怎么会睡成这副样子。便怕嫣儿冷,夭夭起身解了身上的斗篷想给嫣儿盖上。就在到了嫣儿面前的时候,听见嫣儿在梦里一声,“你这家伙真是贼心不死,还要追那桃花到什么时候!害得老子还得到处跟着你,老子在天上好好地当自己的神仙不好啊!”
夭夭被唬得险些一个腚墩儿坐在地上!
这哪里还是丫头嫣儿!怪不得方才便觉得这丫头不对劲,似乎从来就没见过她那样明丽的笑容才是——这丫头究竟是谁!
“谁?!”夭夭还没等问出来呢,嫣儿倒是先喊出来。下一瞬间她已经圆睁了眼睛,死死盯着面前的夭夭。夭夭叹息,伸手在嫣儿眼前晃着,“嫣儿醒来,是我啊!”夭夭还以为嫣儿是被惊吓,睡癔症了呢。
谁知嫣儿的目光却似乎是透过了夭夭,远远投射向夭夭背后。夭夭也是一凛,急忙回头去望。夜色仿佛重重的水墨,层层玄黑,望不尽。木质的虹桥之上缓缓传来脚步声,凌空踩得桥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。
夭夭这才知道,果然是有人来了。
该来的躲不掉,夭夭索性一笑,静静抬眸望着那方向。赭黄长袍的花有财缓步走来,头上的乌纱冠上的明珠在夜色中熠熠闪光,照亮了他面上的神情。珠光幽幽,越发显得他的神情如同豺狼。
夭夭倒是笑了,静静抬眸,“原来这里又是花老爷的宅院,怪不得这样美轮美奂。只是不知道,花老爷何时将家业铺展出了滨州,甚至远远到了这岭南山中来。如果不是亲眼见了花老爷,我还以为到了什么妖精的洞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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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故人重逢
“妖精的洞府?”花有财眯了眼睛去望夭夭,“哈哈,哈哈……你花夭夭还有资格说别人是妖精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