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支书一蒙。
“您……有法子?”
“有。”
陈秀英眼底深处藏着什么东西在闪动,“不过,这事儿还得您搭把手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,一个消息就跟长了腿似的,在下河村传开了。
几个昨天亲眼见过“神迹”的村民,扎堆在村头的大槐树底下,交头接耳,说得神神秘秘。
“听说了没?陈大娘昨晚上又梦见土地爷了。”
“说啥了说啥了?”
“说是咱村那个臭水塘底下,埋着前朝大户人家的金疙瘩!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那还能有假?你想啊,那塘子凭啥那么臭?就是底下有宝贝,拿臭气镇着,不叫外人发现哩。”
“现在陈大娘把那股邪乎的臭气给破了,宝贝可不就要露头了?”
这话传得活灵活现,没半天工夫,全村老少都知道了。
马三听到这消息,心里痒得跟猫抓一样。
他本来就因为克扣粮食的事做贼心虚,最近又亲眼见识了陈秀英那些神神叨叨的手段,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个底。
万一……
万一那塘子底下真有宝贝呢?
万一叫旁人抢了先呢?
他越琢磨越坐不住,当即就下了决心,夜里就去刨刨看。
后半夜,马三带着两个平时跟他屁股后头混的二流子,猫着腰,溜到了臭水塘边。
月光底下,塘里的水确实没之前那么黑了,甚至还能闻见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清香。
“马哥,真……真挖啊?”
一个狗腿子缩了缩脖子,有点打怵。
“废话!”
马三啐了一口,“撑死胆大的,饿死胆小的,不挖哪知道有没有!”
三个人利索地脱了鞋袜,把裤腿卷到大腿根,扑通下了塘。
塘底的淤泥又深又黏,拔一下腿都得使出吃奶的劲儿。
他们抄着铁锹,在泥里一通乱刨,搅得泥浆子溅了满身满脸。
可挖了老半天,别说金疙瘩,连个铜板的影儿都没见着。
马三脑门上全是汗。
“再挖深点!宝贝肯定埋得深!”
就在他喊出这话的瞬间,四周“噌”地一下,亮起了十几支火把。
熊熊的火光,一下子把整个水塘照得跟白天似的。
老支书领着几十号村民,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,把他们三个人死死堵在了塘中央。
“马三!大半夜的,你在集体的塘里刨什么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