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不想刚按下一个葫芦,又浮起一个瓢。
她要的,是绝对服从。
不是见风使舵谄媚。
下午,陈秀英难得没午睡。
她把陈念叫到屋里。
从床底下摸出两个鸡蛋。
“念念,去,把这个蒸碗鸡蛋羹。”
鸡蛋?
陈念眼睛亮了一下。
这年代,鸡蛋是堪比肉金贵东西。
是给坐月子女人和快病死人补身子的。
“奶,给谁吃?”她小声问。
“你别管,蒸好端上来就行。”陈秀英挥挥手。
很快,一股又香又嫩味道从灶房飘出来。
那味道霸道,钻进院里每个人鼻孔。
扫猪圈周兰闻到了。
动作一僵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陈灵儿井边洗衣服,闻到这味。
恨得手里棒槌都捏紧了。
她知道,这肯定做给陈念那小贱人的!
晚饭时,全家人再次坐到桌上。
二房三人依旧院里小凳子上,喝自己稀粥。
主桌上,刘芬看着陈念小心翼翼端上来那碗鸡蛋羹。
眼睛都快黏上去了。
那碗鸡蛋羹,蒸得真好。
金黄金黄,表面光滑像镜子。
还淋几滴香油,嫩生生晃悠着。
香气一个劲往人心里钻。
刘芬口水不自觉分泌出来。
她已经想好,等会儿老太太把鸡蛋羹给了念念。
她就让念念分给弟弟一半。
然而,陈秀英动作,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她接过那碗鸡蛋羹。
没有给陈念,也没有给自己。
她把碗,缓缓推到大儿子陈建国面前。
陈建国惊得手都抖了一下。
猛地抬头看向自己娘。
“娘,这……”
“建国啊。”陈秀英声音温和。
“你爹走得早,你身为长子,就是这个家一家之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