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光给你们挂牌子,我还要亲自来送!把你们这个互助组,树成咱们全公社的典型!标兵!”
……
消息传回陈家大院,像是往平静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。
大房一家,炸了。
陈建国蹲在门槛上,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,烟雾缭绕,也藏不住他脸上的愁苦。
他想起去年帮邻村修水渠,累死累活还被人嫌“多事”,在背后戳脊梁骨说他们是来抢功的。
“娘,您这是把咱们全家,都架在火上烤啊!”
他声音都哑了。
“这万一……万一那些村的人不配合,觉得咱们是去抢他们风头的,那得罪的,可是整个公社啊!”
刘芬也跟着唉声叹气,一张脸五味杂陈。
“一成余粮是不少,可咱村就这点人手,都跑去那三个村指导,咱们自家的地咋办?到时候两头都顾不上,可就亏大了。”
只有陈念,一双眼睛亮得惊人。
她看着奶奶,满眼都是崇拜。
她蹬蹬蹬跑回屋,翻出一个崭新的作业本,又找出一支舍不得用的铅笔。
她把本子摊在奶奶面前,一脸认真。
“奶,您说,我记。”
“咱们把这个养地法,一条一条写下来,写成章程。”
“以后,这就是咱们家的传家宝!”
陈秀英看着孙女那张写满认真的小脸,浑浊的老眼里,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。
她点了点头,伸手摸了摸孙女的头。
这丫头,才是她真正的根。
她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。
写在纸上的,是给外人看的阳谋。
真正能让那些死地活过来的,还是她空间里的秘密。
空间里的“肥土胆”不多了,要想改良三个村的地,必须混在草木灰里,每次撒的时候,得借着“检查土壤”的名义蹲下身子。
这事还得让念念跟着,她眼尖,能帮着打掩护。
如何在那么多双眼睛底下,神不知鬼不觉地动用这个秘密,才是真正的难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