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洋在原地废力询问了两三遍,魏卓炎才稍稍有了反应。
糙糙跟对方确定了欢送会的时间地点,魏卓炎明白后天晚上肖忆就会上飞机。
虽然正处于和对方的关系尴尬期,但凭他和肖忆的哥们儿关系,他还是有些意外这种重要决定对方居然跟自己只字未提。
想着如果不是听到晋洋这货的闲聊,他很可能连一句再见都跟对方说不上,心下无来由地冒出一抹糟乱。
表情严肃地跟晋洋编了个自己先前不知情的理由便侧身拐入楼道,魏卓炎站在一片漆黑中,默了许久才滞顿着掏出手机。
豆点大的屏幕光晕徐徐笼罩魏卓炎面庞,他调出肖忆姓名,兀自凝视了许久,才力道十足地按下。
耳畔传来接通音时,魏卓炎心神不宁地在楼梯漫无目的地上上下下。
许久未联系,他组织着语言,想象着该用什么样语气开头。
然而这种忐忑在接通音转为&ldo;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,请稍后再拨&rdo;时,他又不死心地重拨了数次。
绵长等待后每每都是那句恼人的&ldo;对不起,您拨打……&rdo;,魏卓炎咂嘴收了线。
很少主动给肖忆打电话,但只要他打,对方无论怎样都会接起。
魏卓炎甚至记得自己有次给对方打电话只是为了说个出行计划,但正在一场重要会议中的肖忆还是接了他电话,甚至花费了几分钟时间跟他讨论完毕才继续的会议。
捏着手机立在黑暗中,魏卓炎视线落在楼道转角边的窗沿。
夜色似乎比平时更加浓重,连以往偷摸渗入的路灯光线也杳无踪影,像是要将人吞噬般屏蔽来自周遭的一切光源。
在楼道间又逗留了一会儿,魏卓炎才沉着脸返回宿舍。
晚上快11点时杨齐悦又发来短信,魏卓炎出于礼貌本想回对方,但不知为何,键入几个字后,他莫名发现心情低落到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话。
终究回了个非常简短的官方化短信,他将手机放上床头拐入洗漱间。
次日,魏卓炎又多次打肖忆电话,却始终无人接听。
因为当天有不少社区服务类出警任务,魏卓炎没能抽出时间前往肖忆公司。
中午在路边摊吃盒饭时,他又试探性地给肖忆打了个电话,出乎意料的,电话这回倒是通了。
指尖一紧,魏卓炎刚要开口,那边却传来纪依声线。
先前稍微敞亮些的情绪像是倏然凋零的花束渐渐黯淡,魏卓炎凝眉跟对方闲聊了两句,意识到近日肖忆工作相当繁忙,除了处理v城公司事宜,还有一大堆国外公司相关事情需要接轨,各种忙碌奔波,便干脆把私人事宜全部交给纪依打理。
听着纪依解释,魏卓炎能想象得出那个男人忙碌起来的样子。
前段时间肖忆公司出事时,他记得那家伙埋头办公室几宿几宿不睡觉的拼命模样。
只要是涉及公司的事,对方一向全身心投入,而且如果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,脸色通常很臭,脾气也能炸毛到人畜难近。
魏卓炎之前还觉得对方能在重要会议中接自己电话绝对是巧合,但目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,他也渐渐恍然。
以前和边月在一起时,他有时候出任务时间紧张,连洗澡的时候都会把手机塞进塑料袋带入澡堂,就是怕对方会半中间打电话自己漏接。
而这么处处小心的作为,目的自然无他‐‐
因为在乎那个人。
相当在乎。
跟纪依询问了肖忆这两日时间表,魏卓炎表示如果可能,自己当晚会去找肖忆。
不过针对对方提议,纪依语气却不甚乐观,表示因为临近出国,他们肖总近日行踪不固定,连严天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