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姝很是惊奇,她没去多久啊?
杜锦香把几个空桶给沈云姝瞧,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得意。
“全都卖空了,总共卖了两百多碗,花饽饽也都送完了!”
一旁王氏又是高兴又是可惜:“早知道就多做些了,时间还早呢!”
沈云姝已经很满意。这次卖冰汤圆其实是次要,主要还是花饽饽的宣传。想必又有很多人知道了他家的喜馒头定制生意,以后说不定就会成为她的顾客。
这才是赚钱的大头。
“今儿过节嘛,钱赚完了咱就去看热闹,稷儿他们难得出来,让他们高兴一天。”她笑眯眯道,话一说完,三个孩子就高兴地欢呼起来。
湖上龙舟已经就位,鼓点声越来越频繁,岸边围观的人也多起来,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。
“行,咱今天就松快松快!”
王氏爽气地应了,还给每个孩子发了十个铜板,沈云姝三人则是二十个。有吃有喝有热闹可看,这是沈云姝来汴城后最轻松的一天了,除了魏府船队以微弱劣势拿了第二名,让人有点遗憾。
画船的歌舞演出结束后,路人纷纷散场,他们也坐上骡车回家了。
路上三个孩子一直兴奋地叽叽喳喳,讨论这争论那,沈云姝被吵得简直头疼,捂着耳朵靠着杜锦香,小声地抱怨。
王氏乐呵呵地抱着沉甸甸的钱袋子,满眼慈爱地看着几个孩子。廖源不知道在想什么,好像入了迷。
谁都没注意有辆马车一直远远地跟着他们,到了甜水巷附近才停了下来,良久才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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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的闲暇过后,又是忙碌的挣钱。
端午那天的宣传果然有效,接连几日都有慕名而来的客人,沈云姝的花饽饽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。
散客上门不能每次都做一个馍塔实物来展示,而之前她画的小本子纸张粗糙,再多翻几次估计就要烂了,还是得用耐用的材料做一套。沈云姝就和廖源商量,能不能用版雕来代替。
这对廖源来说是不小的挑战,毕竟他的木雕功夫全是靠自己摸索。但他二话没说就应了,拿着沈云姝画的草图每天埋头钻研,废寝忘食的程度让沈云姝都有些愧疚,暗自决定一定要给他加钱才行。
如今不用出门卖麻糬,几个孩子每天空闲的时间就多起来,闹闹腾腾的,就连王氏都有些吃不消,跟沈云姝商量要不要送沈稷去学堂。
“。。。也不差这几两银子,把他们送去学堂,不说读多少书,把规矩捡起来。稷儿如今皮的都要上房揭瓦了!”
沈云姝自然没意见,玩归玩,学归学。她可不希望沈稷把书彻底丢了。
至于杜锦堂,如今性子已经开朗许多,再有沈稷陪着,应该也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害怕了。
果然,等杜锦香回去和杜大夫商量后,就定下来两个孩子上学的事。两家大人挑了一天,提着礼去最近的青书学堂把事情定了下来,次日沈稷和杜锦堂就正式去上学了。
小院里总算清净了些,沈云姝趁着下午休息,捧着凉凉的杨梅汤,惬意地坐在大树下乘凉,把最近的账目也理了理。
不算不知道,一算吓一跳,这四个月零零总总的利润居然达到了一百一十多两。
麻糬饼净利润二十多两,馒头花也挣了二十多,魏家的馍塔十两,她给魏姠上了几次课,也拿了七八两,而开张不到两个月的沈记喜点则是净挣了四十两有余。
即便刨除日常开销,家里余银也还有九十七两。
够开铺子了!
沈云姝激动地差点跳起来,兴冲冲地去找王氏分享了这个好消息。
“。。。铺子位置一定要好,门面倒是可以小些,租金一个月最好不超过三两。到时候每天在门口摆上招牌馍塔,人来人往的都能瞧见,知道的人越多,单子肯定不会少的!”
“好,都按你说的来。”
沈云姝眉飞色舞地畅想着开铺子后的场景,王氏却好像有点心不在焉,沈云姝终于察觉了她的异样。
“娘,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王氏愣了下,随即笑嗔道:“你这孩子,娘能有啥事瞒着你?尽瞎想。”
“那你怎么晚上长吁短叹地睡不着。白日里还总发呆,前些日子出门,却又空着手回来,去干什么也不说。”沈云姝都想起来了。
“晚上睡不着,那不是担心你爹和你哥么?”
“那后两样呢?”
王氏笑容僵住,想了半天没想到合适的理由,叹了口气道:
“我瞧见你大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