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回到了田叔家门口,大人们说了好半天话,困意上头,田婶把最近编好的几张竹席拿出来,放到阴凉处,王氏几人躺下歇歇。
田叔和廖源则又带着沈云姝去看已经做好的屏风架子。
屏风的设计是沈云姝和廖源参考市面上传统屏风一起定下的。
沈云姝考虑需求,廖源考虑技术难度。综合下来,选了结实粗壮的黄毛竹作为边框,屏心用田叔最拿手的藤编,并在中央留出葫芦,莲花,鲤鱼,兰花的镂空形状。屏帽与屏心之间再用竹编过渡。
这样做起来比木头的省功夫,黄毛竹和藤草的颜色一深一浅,也相得益彰。
这会黄毛竹的边框已经完工了,第一扇葫芦的屏心也编了一大半。隔间里要用的藤椅也做好了一张,速度比沈云姝想得快多了。
“呵呵,郑老三的两个儿子木头和大柱跟我学了不到两个月,他俩有天分又勤快,如今已经帮得上忙了。要是光靠我一人,还真不一定赶得及。”田叔呵呵笑道。
“田叔教出来的徒弟肯定也厉害,以后我也不怕要的东西多,您忙不过来了。”沈云姝道。
“哈哈,好,你尽管提,叔如今还能干,可不怕生意多!”
沈云姝又和田叔把一些细节确认了一遍,随后和廖家兄妹带着梁珍儿四处转转去了。
鸡圈鸭群看看,再瞧瞧新出生的小狗崽子。廖歆儿又带着几个人去她发现的野梨子树那摘了一兜梨子,最后天实在太热,四人寻了个有风的树荫坐下,啃着梨子聊天说话。
“珍儿,你在家也干活吗?今儿我瞧着你一点都不手生,很能干呢!”
今天早上梁珍儿的表现最出乎沈云姝的意料。原本她还以为就大姑对她的疼爱程度,她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,没想到油盐酱醋都认识,也能洗菜端盘子,大姑随口说句什么,她都能立马把要的东西拿来。
梁珍儿羞涩地点点头:“我们住在偏院,平日里吃的都是娘亲手做的。我闲着没事,常给娘帮忙。”
沈云姝很惊讶:“你们在梁家还要自己做饭,不是有下人吗?”
梁珍儿脸色微暗:“从前是灶房端饭来的,祖父去世后,送过来的饭菜就越来越不好,娘就自己从灶房拿了菜来做。”
沈云姝微微惊讶,随即了然。
梁珍儿的爹,也就是沈云姝的大姑父是梁家老太太嫡子。三岁时摔了一跤,跛了脚,伤了脑袋还落下了癫病。梁家老太爷后来就过继了同族的男娃,也就是现在的梁二老爷。
到底不是一母同胞,梁老太爷一过世,梁二爷掌握了家里所有产业,就对梁大爷母子没了从前的恭敬。除了梁老太太毕竟占着嫡母的身份,该有的孝敬还有,梁大爷和大姑的日子自然就难过了。
“以前的事都过去了,现在你和大姑来了汴城,咱们一块努力,日子会越来越好的!”沈云姝笑眯眯道。
梁珍儿也弯起嘴角,点点头。
这么吹着风聊着天,梁珍儿没了刚开始的拘束羞涩,很快和她们都熟悉起来,和沈云姝这个相处不多的表姐也多了几分亲近。
休息好就准备出发了,王氏偷偷把李家给的猪内脏留了下来,带上了村里准备的瓜果蔬菜还有廖源寻摸的木材,就带着一行人就回了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