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等下被幻觉影响,先存点清醒剂。”阿楚笑得像只偷腥的猫。
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向音乐教室,走廊的长度似乎被拉长了,明明只有一百米的距离,却走了将近十分钟。
钢琴声越来越清晰,即使戴着耳塞,也能感觉到那旋律像藤蔓一样往脑子里钻。
教室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。
阿楚刚想推门,就被晏辰拉住。
他指了指门把手上的红绳,那绳子打了个复杂的结,末端挂着枚生锈的铜钱。
“是镇魂结。”阿楚压低声音,“原着里没提过这个!”
晏辰没说话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镊子,小心翼翼地解开红绳。
就在绳子断开的瞬间,钢琴声戛然而止。
两人对视一眼,轻轻推开门。
穿白衬衫的男人正坐在钢琴前,背对着他们,肩膀宽阔,头发花白。
“是李老师!”阿楚捂住嘴,激动得差点跳起来,“他明明在三年前就失踪了!”
李老师缓缓转过身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,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浑浊的白。
“你们是谁家的孩子?”他的声音很慈祥,像在问放学晚归的学生。
阿楚刚想回答,就被晏辰抢先:“我们是来送乐谱的,音乐老师让我们放这里。”
他边说边往钢琴上放了本《菊次郎的夏天》,那是阿楚包里的闲书。
李老师的目光落在乐谱上,突然笑了:“这曲子不错,比《月光奏鸣曲》好听。”
阿楚和晏辰同时愣住了。
原着里提到,李老师失踪前最后弹的就是《月光奏鸣曲》,而那首曲子正是引发一系列怪事的开端。
“您也觉得?”晏辰顺着他的话说,“我总觉得《月光奏鸣曲》太阴郁了,像埋在地下的棺材。”
李老师的笑容僵了一下,浑浊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清明:“棺材……是啊,我睡了太久了……”
他的手指突然开始在琴键上跳跃,弹的却是《菊次郎的夏天》,旋律轻快得与这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阿楚悄悄凑到晏辰耳边:“他好像恢复意识了,amazing!”
晏辰没说话,只是盯着李老师的手腕。
那里有圈深深的勒痕,和朴美淑手腕上的牙印形状相似,只是更大更清晰。
钢琴声突然停下,李老师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,他捂住头痛苦地呻吟:“别逼我……我不想的……”
墙壁上的时钟突然开始倒转,指针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“快走!”晏辰拽着阿楚往门外跑。
身后传来李老师的嘶吼,夹杂着钢琴被砸烂的巨响。
两人冲到走廊尽头时,阿楚回头看了一眼,音乐教室的窗户里飘出无数张乐谱,每张纸上都用血写着“对不起”。
“他不是失踪了。”晏辰靠在墙上喘气,“他被永远困在这架钢琴里了。”
阿楚点头,突然想起什么:“那红绳是谁系的?1987届的冤魂?”
“或许吧。”晏辰看着自己的手心,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划痕,“但有件事更奇怪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李老师的衬衫口袋里,露出来的半截照片,上面有金仁淑。”
阿楚愣住了,原着里这两人根本没有交集。
“看来我们得重新梳理时间线了。”晏辰掏出手机,调出备忘录开始打字,“1987届的学生失踪案,李老师的失踪,金仁淑发现的秘密,这三者肯定有关联。”
走廊里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,刺眼的白光让两人下意识眯起眼睛。
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楼梯口,胸前挂着警官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