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楚在他怀里蹭了蹭:“拉钩。”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礁石缝里的母蟹和小蟹,正悄悄观察着他们。
野兔的速度快得像辆失控的摩托车,阿楚举着运动相机追了五十米就喘得像风箱,晏辰不得不停下来等她。
“这货的肌肉密度绝对超标了,”阿楚扶着膝盖喘气,“猎狗还在后面吗?”
晏辰朝身后指了指,一只棕毛猎狗正慢悠悠地跟在后面,舌头耷拉着,看起来一点都不急。
“经典的《野兔和猎狗》,”阿楚重新举起相机,“野兔因为害怕而拼命跑,猎狗因为只是在完成任务,所以没尽全力。”
晏辰突然笑了:“你仔细看猎狗的爪子。”
阿楚把镜头拉近,发现猎狗的爪子上缠着布条,上面还沾着血迹。
“它受伤了?”
“不止,”晏辰指着猎狗的项圈,“那上面有个标记,是附近庄园的徽记。”
野兔此时突然停下来,不是因为累,而是因为前面出现了一道铁丝网。
猎狗也停下了脚步,远远地看着野兔,没有上前。
“奇怪,”阿楚放下相机,“剧情里它们应该一直跑到野兔累死才对。”
晏辰从包里拿出望远镜:“看铁丝网那边,有个猎人正举着枪。”
野兔显然也看见了猎人,在原地焦躁地转圈。
就在这时,猎狗突然吠叫起来,声音洪亮,明显是在警告。
猎人被惊动,不耐烦地朝猎狗的方向骂了几句,转身走了。
野兔趁机从铁丝网的破洞钻了过去,消失在树林里。
猎狗看着野兔离开的方向,轻轻摇了摇尾巴,转身往回走。
“我好像明白了,”阿楚放下望远镜,“猎狗不是在追野兔,是在保护它。”
晏辰点点头:“它的伤,可能就是上次为了救别的动物被猎人打的。”
两人跟着猎狗往庄园走,发现庄园的后院里,养着十几只瘸腿的野兔和受伤的鸟。
一个穿围裙的小姑娘正给猎狗换药,看见他们时吓了一跳。
“你们是谁?”小姑娘抱着一只断腿的麻雀,警惕地看着他们。
“路过的旅行者,”晏辰微笑着指了指猎狗,“它很勇敢。”
小姑娘的脸色缓和下来:“它叫阿黄,是去年冬天自己跑来的,每次猎人出去打猎,它都会想办法引开注意力。”
阿楚蹲下来摸了摸阿黄的头:“你真聪明。”
阿黄舔了舔她的手心,喉咙里发出呜咽声。
“那些寓言里说猎狗不尽力,其实是因为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”阿楚站起身,看着那些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小动物,“人类总是喜欢用自己的标准评判别人。”
晏辰握住她的手:“走吧,下一个故事里,有只狼正在等我们。”
小姑娘在身后喊:“如果见到狐狸,告诉它庄园的陷阱撤了!”
阿楚回头挥挥手:“收到!”
狼和狗的对峙发生在月光下的牧场,狼的眼睛绿得像翡翠,狗的项圈闪着黄铜的光,两人都站在围栏边,谁也没先动。
“根据剧本,它们会因为要不要去掉项圈吵起来,”阿楚嚼着口香糖,靠在晏辰肩上,“狼觉得狗失去了自由,狗觉得狼不懂安稳。”
晏辰却盯着狼腿上的伤:“那道疤是新的,像是被夹子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