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连阿楚都惊呆了,她拉着晏辰的耳朵小声说:“他居然推荐自己儿子?这在咱们那儿可是要被说任人唯亲的。”
晏辰没说话,只是示意她继续听。
果然,又有大夫站出来反对:“祁大夫,你刚举荐仇人,如今又举荐亲子,这难道不是徇私吗?”
祁黄羊坦然道:“君上问的是谁能担任副手,祁午虽为臣之子,但其才能足以胜任,为何不能举荐?”
阿楚这次学乖了,没再贸然开口,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:“这剧情反转得,比我看的狗血剧还刺激。”
晏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,低声说:“历史记载的只是结果,背后的考量或许比我们知道的复杂得多。”
两人正交头接耳时,晋悼公已经拍板同意了祁黄羊的举荐,议事也告一段落。
走出宫殿,阿楚才长长舒了口气:“啧啧,‘外举不避仇,内举不避子’,这格局放在现在,高低得颁个‘最佳人力资源奖’。不过你说祁黄羊真的只是因为公心吗?”
晏辰摇摇头,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墙角偷偷观察他们的小吏。
“你看,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。”
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那小吏见被发现,立刻缩了回去。
“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?”
晏辰牵起她的手,往城外走去。
“不管有没有,咱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,顺便查查解狐和祁午的底细,或许能发现些不一样的东西。”
阿楚点点头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拍了下手。
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了,却没注意到,他们刚才的对话,被那个墙角的小吏一字不落地听了去,而那小吏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,那里等着他的,正是刚刚被举荐的解狐。
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,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城池。
阿楚和晏辰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,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一张桌子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。
“这条件,比咱们上次去的那个破庙好不了多少啊。”阿楚把背包往桌上一扔,一屁股坐在床上。
晏辰正在检查门窗,闻言回头说:“凑合一晚吧,明天还要去查祁黄羊的事呢。”
阿楚忽然想起什么,从背包里翻出两桶泡面:“幸好我带了这个,今晚就吃它了。”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
晏辰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走到窗边,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一角。
只见两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客栈门口徘徊,似乎在观察什么。
“看来咱们被盯上了。”晏辰低声说。
阿楚也紧张起来,压低声音问:“是白天那个小吏派来的吗?”
“有可能,”晏辰思索着,“祁黄羊举荐解狐和祁午,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,他们可能把我们当成了祁黄羊的人。”
阿楚皱了皱眉:“那咱们现在怎么办?要不要跑路?”
晏辰摇摇头:“现在跑反而更可疑,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。”
过了一会儿,那两个黑影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,便悄悄离开了。
阿楚这才松了口气,拍了拍胸口:“吓死我了,比看恐怖片还刺激。”
晏辰走回床边,拿起她手里的泡面:“别吃了,不安全,我去叫点客房服务。”
阿楚撇撇嘴:“好吧,不过这泡面我先收起来,留着下次解馋。”
第二天一早,两人刚吃过早饭,就听到客栈大堂里传来一阵喧哗。
原来是解狐在来京的路上突发恶疾,去世了。
这个消息震惊朝野。
阿楚拉着晏辰的胳膊,小声说:“怎么回事?历史上没说他这会死啊?”
晏辰的脸色也有些凝重:“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轨道了,这解狐的死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