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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年间（第14页）

铁蛋正抱着傻妞躲闪黑影的利爪，机械臂上的激光束打在黑影身上，只溅起一串火星。“老板！这玩意儿物理攻击无效！”他突然对着傻妞大喊，“快用你那套‘古法破解包’！”

傻妞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，里面装着桃木剑、糯米和黄符——这是她看《聊斋》话本后缠着铁蛋做的“防妖怪套装”。她闭着眼往黑影身上撒糯米，电子眼突然亮得惊人：“它怕这个！这糯米里有咱们时空舱的能量残留！”

黑影果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，鬃毛里的火星灭了大半。阿楚眼睛一亮，突然想起什么，拽着晏辰往粮草库跑：“我知道怎么弄了！上次带的压缩饼干里有空间稳定剂，说不定能中和它的能量！”

晏辰被她拽得踉跄，手里的手机还在直播，镜头晃得像过山车。“家人们坐稳了，”阿楚对着麦克风喊，“接下来是食品大战神兽环节，点赞破百万，我给你们表演啃饼干喂怪兽！”

【主播疯了吧！那是压缩饼干不是魔法石啊！】

【等等，我记得空间稳定剂能干扰能量场……好像有点道理？】

【马尚书举着刀冲过去了！他是不是想物理超度？】

镜头里，马文升果然提着长刀冲向黑影，银甲在红光里像片摇摇欲坠的雪花。阿楚急得直跺脚，突然看到铁蛋从空中丢下个东西——是之前缴获的蒙古兵玉佩。玉佩撞上黑影的瞬间，迸出刺眼的蓝光，黑影竟凝固了半秒。

“是万贵妃的能量印记！”晏辰突然拽住阿楚，“这黑影是用她当年留下的血咒催动的，玉佩能暂时锁住它！”他突然指向高台，“你看那萨满，他手里的权杖在发光，那才是阵眼！”

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，果然见那萨满举着镶宝石的权杖，正对着黑影念念有词。她突然掏出无人机遥控器，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绑在无人机上：“铁蛋，给我打掩护！”

铁蛋立刻炸成漫天银片，像群金属蜜蜂冲向黑影，傻妞则举着网枪缠住萨满的脚。无人机拖着饼干划出弧线，在黑影再次咆哮时精准砸中权杖。
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权杖顶端的宝石裂开，黑影像被扎破的气球，瞬间瘪下去大半，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风里。那萨满惨叫着倒在地上，权杖滚到马文升脚边，露出里面藏着的羊皮卷——上面画着的符咒，和太后寝宫密档里的笔迹一模一样。

阿楚扑到晏辰怀里喘气，手机还在直播，弹幕已经刷成了彩虹。“看到没，”她把脸埋在他颈窝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发颤，“我说压缩饼干能当武器吧。”

晏辰捏着她汗湿的后颈，突然低笑：“下次能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武器？比如你那电击枪，至少不会让神兽以为咱们在投喂。”

铁蛋正抱着傻妞检查她蹭破的胳膊，闻言突然插嘴：“老板你不懂，这叫‘用魔法打败魔法，用零食超度神兽’。”傻妞乖乖点头，把沾了糯米的手往铁蛋衣服上擦，惹得他故作夸张地尖叫。

马文升捡起羊皮卷，手指抚过上面的符咒，突然长叹：“原来如此……万贵妃当年不仅迫害皇嗣，还暗中勾结蒙古部落，留下这血煞阵妄图颠覆大明。”他看向阿楚和晏辰，眼神复杂，“若非二位，恐怕今日居庸关真要沦为炼狱。”

“小事一桩，”阿楚摆摆手，突然想起什么，抢过手机对着镜头鞠躬，“感谢家人们的实时支招，特别是那位说‘糯米克邪祟’的网友，下次来明朝我请你吃烤鸭！”

【主播说话算话啊！我已经开始查时空机票了！】

【所以蒙古入侵其实是万贵妃的余党搞事？历史书没写这段啊！】

【铁蛋傻妞锁死！刚才铁蛋挡在傻妞身前的样子太好嗑了！】

正说着，远处传来马蹄声。朱佑樘穿着常服，带着几个侍卫奔过来，龙靴上还沾着尘土。“居庸关没事吧？”他看到满地狼藉，眉头紧锁，目光落在那块裂开的宝石上时，突然顿住，“这是……万贵妃生前最爱的鸽血红。”

晏辰把羊皮卷递过去：“陛下，蒙古入侵只是幌子，有人想借血煞阵复活万贵妃的势力。”他指向萨满的尸体，“这人袖口绣着的莲花，和太后宫里的宫女绣样一样。”

朱佑樘捏着羊皮卷的手指泛白，指节都在响。“母后……”他低声念着，突然抬头看向阿楚，“你说的历史书里，朕最后查清了这些事吗？”

阿楚愣了愣，突然想起史书里关于弘治元年秋的记载，只有“蒙古退军，边患暂平”寥寥数字。她刚想开口，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。

“历史是由人写的，”晏辰握住朱佑樘的肩，“但怎么做，由陛下自己定。”

三日后，居庸关的朝阳把城墙染成金红色。阿楚趴在垛口上看马文升清点战俘，铁蛋正教傻妞用现代打火机点烽火台，惹得守关士兵以为天降神火，纷纷跪地磕头。

“咱们该走了吧？”阿楚转头问晏辰，手里把玩着朱佑樘送的玉佩——那是块普通的和田玉，上面刻着“弘治元年秋”，“再待下去，我怕把历史改得连教科书都认不出。”

晏辰从背包里掏出时空舱遥控器，突然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。“回去之前，”他笑着指向远处的草原，“不是说好要看星星吗？”

铁蛋突然搂着傻妞跑过来，机械臂上挂着个鼓鼓的包袱。“老板，带了点特产，”他献宝似的打开，里面是蒙古奶豆腐和明朝的桂花糕，“傻妞说要给你的直播间粉丝抽奖。”

傻妞认真补充：“还偷了马尚书的兵书，上面有他写的注解，比图书馆的复印本清楚。”

阿楚笑得直不起腰，刚要说话，手机突然弹出条新弹幕：【主播快看你们身后！那是什么？！】

众人回头，只见居庸关的烽火台顶端，不知何时飘起了朵巨大的乌云，云里裹着紫电，隐约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。铁蛋的扫描仪突然疯狂报警：“老板！这能量反应比血煞阵强十倍！和时空舱的核心能量同源！”

晏辰的脸色瞬间变了。“是时空乱流，”他拽着阿楚往时空舱跑，“有人在强行打开时空通道，比我们的技术更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乌云里突然砸下道紫光，正落在傻妞脚边。傻妞的电子眼闪了闪，突然抬头看向铁蛋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陌生：“铁蛋哥，我好像……想起些事。”

铁蛋愣住了，机械臂上的奶豆腐掉在地上。“傻妞你说什么？”

乌云里传来个苍老的声音，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：“我的小丫头，终于找到你了……”

阿楚突然抓住晏辰的手，手心全是汗。她看着傻妞眼里闪烁的紫光，看着铁蛋慌乱的表情，突然明白——这个看似简单的时空旅行，从一开始就不是意外。

而那朵乌云里藏着的，或许才是所有秘密的源头。居庸关的风突然变得很冷，吹得阿楚的裙摆猎猎作响，像面不知该往哪飘的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