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蛋这时跑回来,手里捏着个窃听器:“他们要去炸毁地宫!说要毁了所有证据!”
众人立刻往寺庙赶。地宫入口藏在塔底的佛像后面,推开时扬起的尘土里,竟散落着些明式瓷器——是建文帝当年带来的物件。
刀疤脸的人已经在墙角堆满了火药,引线正滋滋地冒着火星。傻妞突然冲过去,用机械臂抱住引线往远处跑,铁蛋紧随其后,用护盾把她护在中间。
“轰隆!”
火药在空旷的地宫另一端炸开,烟尘弥漫中,傻妞的机械臂被碎石划出道新的伤口。铁蛋抱着她检查,声音都在发颤:“你逞什么能!”
傻妞却举着块被炸飞的木牌笑:“你看!这上面有字!”
木牌上刻着“归处”二字,笔锋苍劲,竟和玉佩上的笔迹如出一辙。
“这是建文帝写的。”老者抚着木牌落泪,“他说,此心安处便是归处。”
阿楚突然想起什么,把帛书和玉佩放在一起。玉佩上的星图和帛书的残缺处完美拼合,露出完整的图案——不是藏宝图,而是幅航海图,终点竟是南京城外的一座荒山。
“他想回家?”阿楚喃喃道。
晏辰握住她的手:“或许不是想争什么,只是想看看故乡。”
刀疤脸的人被随后赶到的爪哇卫兵制服,嘴里还在骂骂咧咧:“李公公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郑和看着被押走的黑衣人,突然对老者深深一揖:“多谢老人家告知真相。”他转身对阿楚和晏辰说,“我想,我们该带着这些回去了。”
离开爪哇国那天,阿楚站在船头,看着老者和穿纱丽的姑娘们挥手送别。傻妞正趴在铁蛋怀里,让他给自己的新伤口涂修复液,机械眼弯成了月牙。
“你说,朱棣看到这些会怎么想?”阿楚靠在晏辰肩上,手里转着那块玉佩。
“或许会沉默很久。”晏辰望着渐远的海岸线,“但至少,他会知道答案了。”
直播弹幕突然刷起一片“舍不得”。阿楚举着手机笑:“别担心,我们还会有新冒险的!”她突然凑近镜头眨眼睛,“下次带你们去看金字塔怎么样?”
【楚姐又开新地图了?】
【辰哥快管管你家调皮蛋!】
【铁蛋傻妞锁死!钥匙我吞了!】
铁蛋突然播放起《友谊地久天长》,傻妞跟着节奏晃脑袋,机械手指打着拍子。郑和站在船尾,望着爪哇国的方向,笛声又响起来,这次的旋律里没有了忧愁,只有释然。
阿楚被晏辰拽进船舱时,还在惦记着没吃完的椰干。他把她按在舱壁上亲,唇齿间带着海风的咸味:“刚才在火药旁边,怕不怕?”
“怕啊。”阿楚搂住他脖子笑,“但知道你在,就不怕了。”她突然踮脚咬他下巴,“不过今晚得罚你,给我洗袜子。”
“遵命,楚大人。”晏辰低笑着抱起她转圈,窗外的月光洒进来,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了一团。
宝船渐渐驶离爪哇国海域,阿楚趴在窗边,看着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。建文帝的故事落幕了,但他们的旅程还长。
铁蛋正在给傻妞安装新的机械指关节,傻妞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线喊:“那是什么?”
众人望去,只见海平面上浮着个发光的物体,像块巨大的蓝宝石,正随着海浪轻轻起伏。
“检测到未知能量源。”铁蛋的机械眼突然亮起红光,“不是自然现象。”
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。
新的冒险,又开始了。
归航
发光体在海面上沉浮,像一块被月光浸透的蓝宝石。宝船缓缓靠近时,阿楚才看清那是座半露在海面的岛屿,礁石上覆盖着会发光的海藻,浪涛拍上去便溅起一片荧光,仿佛把银河揉碎在了水里。
“检测到时空能量波动。”铁蛋的机械臂突然指向岛心,“和我们的时空舱频率一致。”
阿楚心里咯噔一下,摸出那块建文帝的玉佩——玉佩竟在掌心发烫,纹路里渗出细碎的金光,与岛上的荧光遥相呼应。
晏辰握住她的手:“看来这不是巧合。”
郑和站在船头,望着那片奇异的光海,眉头微蹙:“古籍记载,南海有浮岛,每六十年现身一次,岛上有能照见前世今生的‘归墟镜’。”他转头看向阿楚,“你们的来历,或许与这岛有关。”
夜幕降临时,宝船在岛边抛锚。阿楚揣着玉佩跟着郑和登岛,发光海藻在脚下发出窸窣的轻响,像踩着一地碎星。岛心果然有座石台,台上嵌着面巨大的铜镜,镜面流转着云雾般的光泽,竟与爪哇国地宫发现的青铜镜纹路相通。
“这是……”阿楚刚靠近,镜面突然泛起涟漪,浮现出建文帝的身影——他穿着粗布僧袍,在爪哇国的寺庙里抄写经文,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,神情平静得像一汪深潭。
“原来他真的放下了。”阿楚鼻尖发酸,转头却见镜中光影突变,竟映出了南京皇宫的景象:朱棣正捧着他们用无人机送去的密信,手指抚过建文帝的笔迹,龙椅上的身影在烛火里显得格外孤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