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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妄海终章（第2页）

傻妞的瞳孔骤缩，石板上的少年穿着校服，正是她失踪多年的弟弟，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：“小宇……”

她伸手去摸，指尖却穿过了人脸，少年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，张开嘴似乎在喊什么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“别碰！”晏辰拉住她，“这是幻觉，是无妄海在利用你们的执念！”

傻妞猛地回过神，眼泪掉了下来：“可他的表情……太真实了。”

铁蛋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：“放心，等出去了我帮你找，就算挖地三尺也给你找出来。”

石桥的尽头是一片灰蒙蒙的草原，远处有一座残破的宫殿，宫殿的匾额上写着“遗忘宫”三个字，字迹已经模糊不清。

宫殿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，穿着灰色道袍，正是本该消失的菩提老祖。

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菩提老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拂尘随意地搭在手臂上，“比我预计的晚了三刻钟。”

至尊宝金箍棒直指他：“发信息的人是你？”

菩提老祖笑了笑，笑容却不达眼底：“是，也不是。”

他抬手一挥，草原上突然出现无数面镜子，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场景：有的是通臂猿猴在炼情炉里挣扎，有的是暗影噬魂兽在迷雾镇吞噬情感，有的是金蝉子在轮回殿里收集能量……

“这些是你们经历过的‘现实’。”菩提老祖指着镜子，“但现实，往往是被篡改过的剧本。”

他指向其中一面镜子，里面映出如来佛祖在灵山密室里修补命运契约的画面，碎片上赫然写着至尊宝的名字：“比如，你们以为如来是好人，却不知道他才是最想封印混沌的人——因为混沌，本就是从他身上分离出去的恶念。”

众人都愣住了，谁也没想到如来竟与混沌有关。

“再比如这个。”菩提老祖指向另一面镜子，里面是白晶晶在轮回殿里签下契约的画面，签约对象赫然是紫霞，“白晶晶不是被金蝉子操控，是她自愿成为棋子，只为让你学会放下，至尊宝。”

至尊宝的金箍棒差点脱手，镜子里的白晶晶正对着紫霞微笑：“帮我好好照顾他，别让他像我一样，困在过去里。”

紫霞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，她终于明白，为什么白晶晶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释然。

“还有这个。”菩提老祖指向最后一面镜子，里面是一个穿着现代服装的女孩正在写剧本，剧本的名字叫《爱你一万年》，而女孩的脸，竟与阿楚一模一样，“你以为的穿越，其实是回归——你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，阿楚。”

阿楚的手机突然自动关机，屏幕上浮现出一行代码，正是她写小说时常用的密码：“你创造了我们，却在测试时被卷入自己的故事，忘记了真实身份。”

晏辰突然握住她的手，眼神坚定：“不管你是谁，你都是我的阿楚。”

阿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又看了看身边的晏辰，突然笑了：“是啊，我是谁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。”

菩提老祖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：“看来，你们比我想象的更坚定。”

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，与望乡台的石碑产生共鸣：“我本是无妄海的守墓人，看管着被封印的混沌核心，直到如来分离恶念，金蝉子背叛，菩提老祖夺舍……”

他的声音渐渐模糊：“现在，该让你们看最终的真相了——遗忘宫的最深处，有一扇‘归真门’，门后是混沌的源头，也是……你们世界的出口。”

随着他的消失，草原上的镜子全部碎裂，化作光点汇入遗忘宫，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，里面漆黑一片，隐约能看到无数锁链，锁着一个巨大的黑影。

“那就是……混沌的本体？”至尊宝握紧金箍棒，手心全是冷汗。

唐僧的佛光突然变得炽烈：“不，那不是混沌，是被混沌吞噬的‘真实’——我们所在的世界，本就是虚假的投影，真正的我们，都被锁在里面。”

他指向黑影中的一个光点：“你看，那是真正的我，正在灵山讲经。”

众人顺着他的指向看去，果然在黑影中看到无数光点，每个光点里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：真正的至尊宝在花果山称王，真正的紫霞在天庭修炼，真正的他们，都过着平静的生活。

“我们是……假货？”阿楚的声音带着颤抖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
“也不能算假货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宫殿深处传来，白晶晶的身影缓缓走出，这次她不再是傀儡，眼神里带着温柔的笑意，“你们是阿楚创造的‘可能性’，是她对完美结局的向往。”

她走到至尊宝面前，将半块玉佩放在他手心：“但可能性总有终点，现在，该让真实回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