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差的铁锁链在石板路上拖出刺耳的声响,黄飞鸿昂首走在最前面,青色短打沾着昨日打斗留下的尘土,腰间红带却依旧醒目如燃。
阿楚被两个官差架着胳膊,嘴里还在愤愤不平地嚷嚷:“喂!你们轻点行不行?把我胳膊拽断了你们赔得起吗?我告诉你们,我这胳膊可是用来直播赚大钱的,断了你们整个衙门都得喝西北风去!”
晏辰紧随其后,眼神锐利地扫过街道两侧,试图从围观人群中找出一丝破绽,他低声对阿楚说:“别乱动,保存体力,这里面肯定有猫腻。”
铁蛋被推搡着往前踉跄两步,立刻梗着脖子瞪回去:“小子你敢推我?信不信我一拳把你门牙打掉?要不是看在你们穿官服的份上,我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!”
傻妞悄悄拽了拽铁蛋的衣角,轻声劝道:“别冲动,我们先看看情况。”
队伍最末尾的官差突然加快脚步,用刀柄狠狠戳了铁蛋后背一下,恶声恶气地说:“老实点!再敢顶嘴有你好果子吃!”
铁蛋顿时火冒三丈,正要发作,黄飞鸿突然沉声喝道:“铁蛋!”
铁蛋这才悻悻地闭上嘴,只是依旧怒目圆睁地盯着那官差。
穿过两条街,官府那座朱漆大门越来越近,门前的石狮子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。
阿楚突然想起什么,对着人群中某个方向挤眉弄眼,手指还在口袋里悄悄按了下手机——那是她刚才被抓时急中生智藏起来的备用机,此刻正对着镜头直播。
阿楚对着隐形镜头无声地做口型:“家人们看到没,我们被陷害了,这绝对是黑色蝎子组织的阴谋,等会儿我可能要暂时下线,你们记得录屏啊,要是我们出事了,就把证据交给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官差粗暴地推搡着进了大门,手机信号瞬间变得断断续续。
大堂之上,那个“大人”正襟危坐,公案上摆着几卷卷宗,旁边站着几个面色阴沉的师爷模样的人。
“堂下何人?”大人拿起惊堂木,“啪”地一拍,故作威严地喝问。
黄飞鸿抱拳道:“在下黄飞鸿。”
晏辰紧随其后:“晏辰。”
阿楚翻了个白眼:“阿楚。”
铁蛋梗着脖子:“铁蛋。”
傻妞轻声道:“傻妞。”
大人目光如炬地扫过他们,最后落在黄飞鸿身上:“黄飞鸿,有人指控你与黑色蝎子组织勾结,盗窃漕运官银后贼喊捉贼,可有此事?”
黄飞鸿朗声道:“一派胡言!我等明明是将追回的官银上交官府,反倒被诬陷通匪,还请大人明察!”
“明察?”大人冷笑一声,从卷宗里抽出几张纸,“这是码头商户的证词,说亲眼看到你与黑袍人在仓库密谈,还有这锭官银,上面沾着的丝线,与你腰间红带上的丝线一模一样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阿楚立刻反驳:“那证词肯定是伪造的!商户被你们威胁了!还有那丝线,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栽赃,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弄上去的!”
大人脸色一沉:“大胆女子,竟敢质疑官府证据!来人,掌嘴!”
两个官差立刻上前,晏辰眼疾手快地将阿楚护在身后:“谁敢动她试试!”
铁蛋也立刻挡在傻妞身前:“有本事冲我来!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!”
黄飞鸿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大人,我们是否有罪,不应仅凭几张证词和一锭银子判定,还请让我们与证人当面对质。”
大人显然没料到他们如此强硬,一时有些语塞,旁边的师爷连忙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大人点点头,重新拿起惊堂木一拍:“好,就给你们一个机会,三日之后,我会传召证人,若你们无法自证清白,休怪本官无情!”
说罢,便下令将他们关进大牢。
牢房阴暗潮湿,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,角落里堆着干草,几只老鼠窸窸窣窣地跑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