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展堂趁他分神,一个箭步上前就想点他穴道,却被龙波反手用刀背格挡开来。两人在大堂中央缠斗起来,老白的轻功飘忽不定,龙波的刀法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,桌椅板凳被撞得东倒西歪。
“晏辰!”阿楚突然尖叫一声,扑过去抱住晏辰的腰,“他刀太快了,比你上次抢我奶茶的速度还快!”
晏辰搂着她旋转避开飞来的茶杯,在她耳边喘着气笑:“那我下次慢点开,让你先‘尝’为快?”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个东西,对着缠斗的两人按下按钮,一道柔和的光网突然展开,将白展堂和龙波同时罩在里面。
“高科技,了解一下?”晏辰冲目瞪口呆的众人扬了扬手里的脉冲网发射器,“这玩意儿,比点穴手温柔,比排山倒海环保,主打一个‘以德服人’。”
龙波被困在光网里,刀插在地上动弹不得。他看着自己的手腕穿过半透明的网面却无法挣脱,眼中第一次露出茫然。
佟湘玉这才拍着胸口站起来,对着光网里的龙波叹了口气:“额滴神啊,客官你这脾气也太暴躁了嘛。有啥想不开的,喝杯茶慢慢说嘛,茶是好茶,人是好人,何必动刀动枪的。”
李大嘴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胡饼从后厨出来,见此情景把盘子往桌上一放,挠着头说:“龙波大哥是吧?我听秀才说了,你爱吃胡饼。我这胡饼加了鸡蛋葱花,比长安的还香,你尝尝?吃饱了才有力气……嗯,讲道理。”
龙波盯着盘子里金黄的胡饼,喉结动了动。铁蛋趁机关掉音乐,蹲在光网外给他递了双筷子:“龙波大哥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你看啊,你要找的人不在这儿,就算找到了,你一刀下去,除了溅自己一身血,还得蹲大牢。不如学学我们,直播带货,月入过万,不比打打杀杀香?”
傻妞突然“呀”了一声,指着弹幕对龙波说:“龙波大哥你看,大家都在夸你呢。有人说你‘帅得很有攻击性’,还有人说‘虽然是反派,但该死的迷人’。”
龙波的耳朵悄悄红了。
阿楚突然拉着晏辰往后院跑,经过光网时还不忘回头喊:“你们先聊着,我跟晏辰去‘风花雪月’一下,回头给你们整段freestyle!”
后院的海棠开得正好,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粉色的雪。晏辰把阿楚按在廊柱上,低头吻去她发间的花瓣,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:“刚在人前那么浪,现在知道怕了?”
阿楚踮起脚咬他下巴,舌尖在他皮肤上轻轻舔了下:“怕什么?怕你忍不住在这儿把我‘就地正法’?”她手指勾着他的腰带慢慢往下拉,“不过说真的,龙波这执念,跟你当初非要跟我抢最后一块披萨时一模一样,又倔又可爱。”
晏辰抓住她作乱的手,往自己胸口按:“那能一样吗?我的执念是你,他的执念是……嗯,一个早就过气的皇帝?”他突然低头咬住她的唇,辗转厮磨间含糊不清地说,“等解决了他的事,咱们去屋顶看星星?我给你讲牛郎织女的故事,保证比你看的那些偶像剧甜。”
阿楚笑着推开他,指尖在他喉结上画圈:“甜不甜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你现在这个样子,像极了饿了三天的狼。”她突然往后退了几步,提起裙摆转了个圈,海棠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纷飞,“晏辰你看,我像不像‘春风得意马蹄疾’里的那个‘意’?”
晏辰挑眉,几步追上她将人拦腰抱起,在她惊呼中走向井台:“不像,你像‘一日不见,如三秋兮’里的那个‘秋’——让我思念成疾的那个‘疾’。”
两人在井台边嬉闹时,前院突然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晏辰抱着阿楚几个起落就翻回大堂,只见光网已经消失,龙波正和白展堂缠斗在一起,郭芙蓉的排山倒海拍在柱子上,震得房梁直掉灰。
“好家伙,这是开武林大会呢?”阿楚从晏辰怀里跳下来,从背包里摸出个金属球往地上一扔,球体瞬间展开成一个迷你机器人,发出的超声波让所有人动作一滞。
“都给我停!”阿楚叉着腰喊,“龙波大哥,你看你,本来挺酷一个人,现在跟个没头苍蝇似的。知道你想为第八团报仇,但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啊。你可以写本回忆录,揭露黑暗,让后人铭记;可以搞个基金会,帮助像第八团一样的老兵;实在不行,你跟我们直播,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故事,不比一刀杀了那老头带劲?”
龙波喘着粗气,刀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。他看着阿楚,又看看周围或好奇或关切的脸,突然惨笑一声:“写?说?谁会信?谁会听?”
“我们信啊。”晏辰走到他身边,递给他一瓶矿泉水,“来,喝点水顺顺气。你看,我们这儿有直播,有录像,有无数双眼睛看着。你说的每一个字,都会被记下来,比刻在石头上还牢靠。”
吕秀才推了推眼镜,突然吟诵起来:“‘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’。龙波兄,你的心是好的,只是用错了方式。子曰‘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’,你为兄弟报仇,是义;但滥杀无辜,便是过了。”
龙波握着矿泉水的手微微颤抖。他活了半辈子,听过最多的是命令、是嘲讽、是威胁,却从未有人用这样平和的语气,跟他讲这些“大道理”。
傻妞把手机递到他面前,屏幕上的弹幕还在滚动。
【龙波,第八团的兄弟们在天上看着呢,他们肯定不希望你这样】
【是啊,活着比什么都重要,好好活着,才是对兄弟们最好的告慰】
【来我们这儿吧,给你找个保安的活儿,月薪八千,五险一金】
【我爷爷是退伍老兵,他说最光荣的不是战死,是看着国家越来越好】